她換了個動作還是會磨到手,正進退維谷,許柏安走過來。
他一言不發,伸手提起桶裝水換好,又帶點不悅看她:“不知道你在傻什么?現成的人你不用?”
“我忘記了。”習慣了自己處理事情,溫杭想過換熱水壺燒水,就是沒想過喊他幫忙。
許柏安湊近,低頭看過來,頭上的白熾燈將他硬朗五官勾勒清晰:“那就從現在開始記住了。”
溫杭眉心跳了跳,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會錯意:“好。”
轉身拿杯子倒水,再遞過去。
溫杭突然想到什么,猶豫著試探問:“那我現在有個忙,你幫嗎?”
許柏安抬眼:“什么?”
“我想洗頭,”溫杭舔了下唇角,斟酌著說:“你能幫我洗個頭嗎?”
在醫院處理傷口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問題了,本來是打算找家理發店洗頭的,但看見許柏安就給忘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有些無奈:“我手這樣,我自己沒法洗。”
許柏安仰頭喝了口水:“你確定?”
溫杭沒什么底氣弱聲:“我這是工傷。”
許柏安覺得好笑,杯子隨手擱到桌上,一針見血拆穿:“溫杭,誰家工傷使喚領導幫洗頭的?”
有被拆穿的窘迫,溫杭硬氣:“不洗拉倒,我自己出去洗。”
說完剛要轉身,手腕被拉住,許柏安低聲:“你雇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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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臺邊,溫杭低著頭,許柏安調著溫度,水澆頭落下來時,她悶聲:“太涼了。”
他往左邊掰過了一點,溫度總算適中。
頭發完全打shi后,他擠了點洗發露,溫杭感受著頭頂的泡沫量。
“你不用給我省洗發露,多擠點。”
許柏安直接伸手擠了一堆,往她頭上抹,雙手帶粗暴地搓揉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