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安臉色黑沉地接上一句:“她跟我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說。”
“……”張耀瞪目結舌,又笑了會:“私下也管你叫許總?聽起來像不熟啊。”
“不過,”他看許柏安一眼,精準往他心口插刀:“看上去是挺不待見你的。”
許柏安沒說話,任他數落,又抬眼安靜看溫杭一會。
她眼睛里多了些沉淀的閱歷,單薄身影在人群中迎來送往的,笑容溫淡,但眉眼有不易察覺的懶倦,知道她這兩年辛苦,但比不上親眼所見。
往事總在回憶中賦予意義,許柏安想到她躺在病床上慘白的臉色,又想到她以前,深夜獨自一人在辦公卡座里加班。
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永遠倔強不服輸,要征服世界,要跟打壓她的命運對抗,現在她成功了,奮勇直前的人值得一切嘉獎。
許柏安自認為同理心在他這里接近于無,可每次看著她這樣,心都會抽動一下,是密密麻麻的痛感,他咽了下嗓子,偏過頭,抹了抹眼尾,指腹沾上點潮shi。
張耀見狀,嘆了一口氣,別人或者連許柏安自己都不懂,但他有跡可循的知道,許柏安是深愛著溫杭,身心都是,不然不會共情心疼,不會怎么多年來回折騰,也記得那年他們吵架,他頹喪喝著酒,說了句‘她沒有代餐’。
可許柏安嘴硬,死雞撐飯蓋!
替他想了會,張耀總結道:“你就是輸在表達上!”
許柏安回神看他:“什么意思?”
張耀指尖一抬,指了指前面,“你自己看看別人,多殷勤啊!”
不遠處,李凱業拿著塊蛋糕又走回到溫杭面前,見她捏著包,手上還有個高腳杯,應該騰不出手,于是拿起叉子送到嘴邊,想喂她一塊蛋糕。
黃澄色澤的芒果突如其來地映入眼簾,溫杭連忙后退兩步,搖搖頭拒絕。
許柏安目光停留,一張臉沉得難看。
張耀以為他是嫉妒了,拍拍他肩:“多表達,說話注意點態度。”
許柏安難得虛心問:“怎么注意態度?”
張耀認真給他出注意:“不要老給命令指令,你是想當領導,還是想當男友!提要求說問句的時候,結尾要加個‘好不好’,懇求語氣,別人聽了才會舒心,知道嗎?”
許柏安聽著,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另一邊,何思慧上洗手間回來,往會場環視一圈,遠遠就看見兩撥人,嚇得一拍額頭:“什么鬼熱鬧啊?”
程宗看出點苗頭,緩步湊近,問何思慧知不知道什么勁爆緋聞。
何思慧瞪過去一眼:“胡說八道什么?”
程宗撓撓頭,把內心猜測說出:“真沒有嗎?我看溫總和許總不太對付,許總我是不了解,溫總好脾氣,很少給人臉色,而且溫總以前是從總部來的,還在總部信息技術模塊干過,四舍五入就是在許總手下干過!”
三言兩句,何思慧不知道說什么好,當年溫杭臨走前在會議室被許柏安拽出去,多少個人看見了,就有多少個人猜出來。
“還能怎么回事?有過節唄。”
程宗微驚:“啊?”
何思慧斜睨他一眼,警告:“所以少讓兩人湊一塊,懂嗎?”
程宗連忙搖手,撇清責任:“不是我湊的,是許總一來就說要找咱們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