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今兒一早跟著父母去地里干活,家里只剩下兄弟倆個繼續歸置三房的東西,沒想到能看到一場好戲。
以前自己挨打時氣憤又難受,現在看別人挨打,才發現樂趣無窮。
看到現在的郁敬宗,他們就覺得看到以前的自己,以為郁離好欺負,可著勁兒地欺負她,結果反而慘兮兮的。
要是郁敬宗再不汲取教訓,在郁離面前夾著尾巴做人,只怕他以后會更慘。
郁離一走,郁老太太就過去,心疼地將孫子扶起來。
“宗哥兒,你去惹她作甚?”郁老太太埋怨道,“阿奶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千萬別去招惹她,她現在可不同以往。”然后又罵陳氏母女倆,“你們這兩個當娘當姐的,也不攔著他,由著他去招惹那殺千刀的。”
最后三個字,她說得好小聲。
陳氏身子一晃,心中苦悶不已。
以往她回到村里,大伙兒都捧著她,就算老太太這暴脾氣,也會壓抑幾分,很少會在她面前使。
如今她倒是兩頭不是人,明明是她的宗哥兒被打,卻落得個埋怨。
郁琴委屈地扁嘴,小聲地說:“阿奶,我在灶房做飯呢,我也沒想到……”
她心里同樣難受得厲害,以前做飯這種事哪里需要她,都是二房的姐妹做,就算是在縣城,也是母親來做,她連生火都不會。
可現下剛分家,家里的事多,母親忙得脫不開身,阿爺阿奶跟著他們吃飯,啥都不做,就讓她去做。
她說不會,阿奶就罵她是地主家的小姐,是個懶婆娘,啥都不干,讓她去學著點,學不會就餓肚子之類的。
郁琴都要委屈死了,覺得阿奶變了,不疼他們了。
郁老太太才不管,嘴里罵罵咧咧的,心疼地扶孫子回房,一邊說:“宗哥兒,以后見著她,你遠著點,咱們不去她面前……”
郁敬宗哇的一聲就哭了,“阿奶,是你說她是攪家精的,我才……”
“呸呸呸,不準亂說啊!”郁老太太緊張地捂著他的嘴,往西屋那邊看,見郁離沒出現才松口氣。
西屋很亂,屋子里的東西好像更多了,有種無從下腳之感。
郁金過去整了整,整出一條通道,一邊說:“現在東西比較亂,明天就歸整好了,就是屋子太小,有些放不下。”
雖是這么說,姐妹幾個面上并無太多的煩惱。
能分家已經是意外之喜,現下屋子里亂點也沒什么,她們只覺得無比的輕快,做什么都很有干勁。
郁離將背簍放到一張歪腳凳上,將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