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夫說的那般,半夜時郁老大就醒了。
兄弟倆非常高興,湊到床邊,關(guān)切地問:“爹,你怎會中暑?你覺得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他們挺納悶的,這天氣是熱,但一路坐船來縣城,一般很少會中暑。
郁老大沒說話,目光呆滯,一副好像被什么打擊到的模樣,魂都快沒了。
兄弟倆問了他好幾句,他都不應(yīng)。
他們對視一眼,不由有些擔(dān)心,以為父親中暑很厲害,想著要不要天亮后再背他去醫(yī)館給大夫瞧瞧。
最后還是郁老大不耐煩地打斷他們,暴怒地大吼:“滾,別來煩我,你們都滾出去!”
雖然他在病中,當(dāng)他拉下臉時,郁敬德兄弟倆也不敢說什么。
兄弟倆都被他突然的暴怒嚇了一跳,覺得現(xiàn)在的父親很可怕,也不知他為何突然間就生氣。
要知道,自從他們?nèi)リ惣夷顣螅苌贂退麄兩鷼狻?/p>
郁敬德道:“爹你先歇息,我和二弟就在外面守著,有什么事你叫我們。”
兄弟倆離開屋子,決定兩人流輪守著,等天亮后再看看郁老大的情況,要是不行就送醫(yī)館。
至于郁老大剛才生氣,他們都以為他是因為生病難受,所以脾氣大了一些,倒也沒多想。
翌日,郁離來到肉鋪,受到前所未有的歡迎。
“郁阿姐,你總算來了!”張耀平一臉激動地說。
羅叔給她盛了一碗咸菜肉絲面,和藹地道:“離娘,多吃點,等會兒還要靠你殺豬呢。”
郁離捧著碗吃面,看看他們,覺得挺怪的。
張耀平一邊嗦著面,一邊嘆道:“郁阿姐你不知道,昨天你沒來,咱們殺豬時,那豬掙扎得厲害,差點就摁不動,而且它們叫得老慘了,街坊們來買肉時,都來問我,是不是殺豬之前咱們還虐待它們,就不能給它們個痛快嗎……”
說到最后,他含著淚,第一次被人誤會得這么深。
其實以往殺豬都是這樣,豬叫得慘不是正常的嗎?
要不然人們?yōu)樯犊傉f殺豬聲難聽呢?
只是最近因為郁離的到來,讓他們體會到輕松殺豬的過程,就連左鄰右舍都覺得,張家肉鋪這邊殺豬的動靜小了許多,讓他們難得睡個安穩(wěn)覺,不會每到凌晨時就會被一陣陣豬叫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