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鋮來的時候,蓮兒已經死了,正由廣樂王府的人抬出去。
蕭鋮皺眉:“這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笑著說:“一個丫頭不小心掉進井里淹死了。”
“怎么不報京兆府?”
管事道:“王爺,一個丫頭而已,這是府里的死契,不值當的。”
蕭鋮眼看著管事將人拉了出去,心情無比的煩悶。
只是一個丫頭而已!
丫頭不是人?聽管事的話顯然是沒把丫頭當人,或許死個丫頭和死只chusheng差不多,可蕭鋮就是覺得不舒服。
他在大理寺,也審問過無數犯人,送不少的惡人上過刑場。
正因為如此,蕭鋮對于無辜的人比別人更多一份憐憫。
他覺得哪里不對勁,為什么人們會覺得死一個人這么這么不在乎?
那也是一條人命?就因為是個婢女就要被這么對待?
蕭鋮想不明白,他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尊卑有別,但是武皇后對下人仁慈,很少隨意處置人,蕭鋮不覺得有什么,如今看到廣樂王府的態度,蕭鋮才明白,這種現象即使是南越也是普遍存在的。
蕭鋮心情煩悶,第二天和秦雁九吃飯的時候,他把這件事提了出來。
秦雁九手一頓,笑道:“想不到王爺還有這種覺悟。”
蕭鋮道:“當我沒說。”
秦雁九瞥了他一眼道:“別呀,我又沒有笑話你,我覺得你這么說還是有道理的,只是我們暫時無法改變現狀罷了。”
秦雁九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在大理寺多年,見慣了生生死死的,便更加覺得人命可貴,可是人命和人命偏偏就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
蕭鋮道:“我知道,就是忽然有感而發。”
他喝了一杯酒。
秦雁九也倒了一杯,慢慢的喝著:“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夠了,其他的我們也管不了。”
“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蕭鋮又喝了一杯,話便多了起來:“我很喜歡珠珠,因為和她在一起很輕松很自在,她對周圍人很好,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很自然,就好像所有人都是她的朋友。”
蕭鋮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還給秦雁九也倒滿了。
秦雁九端著酒杯豪邁都說:“我也覺得公主殿下不錯,若我是個男子,一定娶她。”
蕭鋮冷笑:“可惜你不是男人,你是個女人。”
“看不起女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