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懿抬頭,蒙著酒氣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想說什么,可是又說不出口。
施落是可憐,可是衛(wèi)琮曦似乎更慘,這些和他們周家脫不了干系,和當今圣上也脫不了干系。
沒有人是無辜的,施落的死,他們周家也有一份,是他們這些上位者,直接間接害他們。
周思懿心中忽然有個念頭,若是當初他娶了施落,她或許就不會嫁給衛(wèi)琮曦也不會死。
他一時有些怔然。
半晌,他將杯中酒喝完,轉(zhuǎn)身就走。
白修遠看著周思懿的背影,端起面前的酒杯默默的喝了。
他是不喜歡衛(wèi)琮曦,可是對于大周皇帝的行為萬分不恥,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周家支持晉王,他們都是幫兇,幫兇也是兇手。
白修遠是個驕傲的人,一碼歸一碼,他和衛(wèi)琮曦是情敵,可是他也同情他。
他出來的時候,旁邊的包間的李羨九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白修遠看了他一眼,心想,果然,安王世子也是一片雪花,只是,他尚且知道自己是幫兇,大周皇帝卻還死不知錯,毫無半分愧疚,這樣的皇帝,當不得子民的尊敬。
白修遠出了天香樓,看著熱鬧繁華的京都,眼睛盡是冷意,這里繁華依舊,誰想冬天的西北死了多少人?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白修遠剛剛回到自己的別院。
輕言就上前道:“公子,老家來消息了!”
白修遠接過他的信,看完后,放在火上燒了。
輕言默默的站在一邊。
半晌白修遠笑了,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她要來了!”
“誰?”
輕言不解,可是白修遠并沒有回答他。
今天,衛(wèi)琮曦的飯菜還算是豐盛,只是味道很差,廚房的東西都是好的,可是做出來卻很難吃。
衛(wèi)琮曦安靜的吃著飯,旁邊的下人站在一邊。
這些飯菜什么味道他們有數(shù),可是他們卻很難理解,這位侯爺居然吃的下去。
對于挨過餓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只要餓了,什么都吃的下去。
衛(wèi)琮曦吃過飯,下人們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