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碩轉頭看向身旁的嚴家明,開口問道:“二哥,咱們還要多久才能夠抵達奉先郡啊?”
嚴家明微微瞇起眼睛,觀察著天空和海面的狀況,然后回答道:“要是天氣一直保持良好的話,差不多七天時間就能到啦。不過,如果中途遭遇大的風浪,就得找個碼頭暫時停靠下來躲避風頭,那樣的話具體什么時候能到可就不好說了。”
楊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情況。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再次問道:“二哥,你們家里難道沒有自已的商船嗎?”
聽到這個問題,嚴家明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自豪地說道:
“哈哈,我家就在奉先郡陵縣,就在海邊呢,怎么可能會沒有商船呀!平日里出門經商,我們都是跟著自家的商船一起行動的。這次去洛河,我原本帶了足足三艘船一同前往。只是半路上我臨時有點急事需要趕回家處理一下,這不剛好坐上了這趟回程的船嘛。合該咱們有緣,要不然哪能遇上小碩你呢!哈哈哈……”
楊碩也覺得這都是緣分,就是不知道自已和郭靖的緣分還能不續(xù)起來。
楊碩想著郭靖,而此時的郭靖正在想的也是楊碩。
郭靖與楊碩在一年半之前告別,那時的他心中早已有了周密的計劃:將自已的姐姐安全護送至奉先郡。按照正常行程推算,往返最多只要三個月。然而,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生活中的種種變數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再完美的計劃也難以抵擋現實的沖擊。
郭靖的姐夫家位于奉先郡的沐縣,處于該郡的中部位置。楊碩獨自一人踏上旅途,無牽無掛,可以隨心所欲地決定啟程和停歇的時間。但郭靖這邊可大不相同,他們乃是一支龐大的送親隊伍,人員眾多、車輛輜重滿滿當當,行進速度自然要緩慢許多。
當他們出發(fā)之時,正值早春時節(jié),雖說春意已漸漸萌動,但初春的天氣仍舊是忽冷忽熱,令人捉摸不透。乍暖還寒之際,這一路上的艱辛可想而知。送親隊伍時而頂著料峭春寒艱難前行,時而又被綿綿細雨淋得渾身shi透。
就這樣走走停停,日子一天天過去,終于抵達了沐縣。這一程竟然耗費了整整一個半月之久!期間經歷了無數次道路的崎嶇顛簸,還有乘船時的頭暈目眩,就連身強體壯的郭靖等男子們都感到疲憊不堪,更別提他那嬌弱的三姐以及兩名隨行的陪嫁丫鬟了。經過這番折騰,她們三人簡直像是丟掉了半條性命一般虛弱無力。
原本大家滿心歡喜地想著,到達沐縣后稍作休整兩日,便可如期舉辦盛大的婚禮。未曾料到,新娘子由于路途勞累病倒在了床上,無奈之下,這場期待已久的婚禮只得被迫推遲延后。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天。郭燕終于完全康復,恢復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與此同時,她也迎來了她人生中的重要時刻——正式嫁到沐縣云家,成為了云家三子云飛的妻子。
這場婚禮舉辦得極其盛大且隆重,整個沐縣都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之中。
郭靖在沐縣購置了一處寬敞華麗的宅院,將其當作陪嫁禮物送給了姐姐。在這段充滿喜悅的日子里,他們一家人一直居住在這座擁有前后兩個院落的宅子里,共同見證了郭燕的幸福時刻。
等待婚禮圓滿落幕之后,又過了三日,按照習俗,新娘子郭燕攜同夫君云飛一同回門探親,路途遙遠,不可能回和邦郡回門,郭靖身為娘家人,就在院子里熱情款待,精心準備了豐盛的宴席來迎接姐姐和姐夫的歸來。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場面溫馨感人。
然而,就在所有事情看似完美收官,郭靖收拾行裝、準備踏上歸家之旅時,突然,從和邦郡來了兩位家丁,帶來了一則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二皇子發(fā)動逼宮政變,并且成功篡奪了皇位!更為可怕的是,由于郭靖的父親堅決強烈地反對二皇子的所作所為,最終慘遭二皇子手下之人的毒手,不幸身首異處。
二皇子如愿以償地登上皇位之后,受到奸佞小人的挑唆蠱惑。這些心懷叵測之徒向新皇進讒言,聲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力勸皇上對郭靖一家實施滿門抄斬的殘酷刑罰。不過,好在朝中仍有部分正義之土挺身而出,極力反對這種慘無人道的做法。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與權衡,最終皇帝做出讓步,決定僅保留家族中十歲以下的孩童性命,其余人等皆被處以斬首極刑,以儆效尤。
郭靖的大哥在驚聞父親被害的噩耗之后,瞬間意識到局勢已然失控,情況萬分危急。
于是,他當機立斷,趁著夜色正濃,匆忙將家中能夠轉移走的人員和財物統(tǒng)統(tǒng)安排妥當,悉數送出家門。
不僅如此,他還派遣得力人手快馬加鞭趕往奉先郡,只為確保郭靖能夠安全藏匿起來,不被官府的人發(fā)現。
郭燕因已出嫁成為他人之妻,相對而言無需過多擔憂。然而,與郭家成為親家的云家,或多或少都會受到此次風波的牽連。尤其是云家的公子云飛,原本平坦順遂的科舉之路幾乎就此斷送。
郭靖在家丁帶來這個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時,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險些昏厥在地。
滿腔悲憤交加的他怒不可遏,當下便要不顧一切地折返回家鄉(xiāng),誓要手刃仇人以報血海深仇。好在他的姐夫還算清醒,拼盡全力死死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