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看著楊碩,笑了笑,說道:
“慢點吃,別噎著了。”
“嗯,對了來福哥,你們進城做工我讓你給我打聽的事有沒有消息啊?”楊碩一臉期待地看著來福,眼中閃爍著一絲焦急與渴望。
來福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猛地伸手緊緊抓住楊碩的胳膊,聲音中充滿了緊張和擔憂:
“我今天過來找你,最主要的就是要跟你講這件事情!我聽說他們家竟然和叛軍扯上了關系,結果全家老小都被抓起來了,郭靖的消息是一點都沒有……”說到這里,來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楊碩聽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他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一時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變得異常沉重壓抑。
許久之后,他才回過神來,但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機械般地一口接一口咬著手中那塊早已失去味道的糕點。
來福見狀,心中不禁一酸,他深知此刻楊碩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煎熬。于是,他輕聲安慰道:
“這些其實都只是些傳言罷了,畢竟沒有人真正目睹過這一切。而且,郭大哥一向福大命大,說不定他能夠僥幸逃脫這場劫難呢!說不定哪一天,他突然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呢……”
然而,盡管來福嘴上這么說著,可連他自已心里也清楚,這樣的希望實在太過渺茫。但此時此刻,除了給予楊碩一些蒼白無力的慰藉之外,他又還能做些什么呢?
楊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滿臉憂愁地說道:
“今年年初我找玉誠子道長算過一卦,當時卦象就是大兇,現在看來果然還是應驗了,可是我卻還是什么都做不了,哎!”
來福見到他如此傷心難過的模樣,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兒,于是便試圖轉移一下話題,開口問道:
“哦,對了,我娘跟我說你昨天又往家里送來了一只野兔,難不成你又跑到山里去啦?”
楊碩聽后,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訕訕地回答道:
“沒……沒有,這只野兔其實就是在外圍偶然碰到然后打到的而已。”
來福一聽,立刻伸出手來點了點楊碩的腦袋,略帶責備地說道:
“你少糊弄人了吧!那山的外圍每天都有那么多人來來往往的,怎么可能還有兔子留給你去打呀?我告訴你哈,如果下次你再敢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跑進山里,那咱倆以后可就不再是兄弟咯!”
說著,他還故意做出一副轉身就要離開的架勢。
楊碩見狀,急忙伸手一把將他拉住,并連連保證道:
“好好好,我知道錯啦,我再也不去了行不行嘛?就算真的要進山,我也一定會叫上你一塊兒的。”
來福聽聞此言,這才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楊碩,再次確認道:“你當真決定不再去了么?”
楊碩用力地點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嗯,不去了,我向你保證!”
來福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你可別騙我。一年前的事你不會忘了吧,那次是你命大,但好運不能每次都降臨在你頭上,知道嗎?”
楊碩勉強笑了笑,說:“放心吧,我記住了,婆婆媽媽的,你比嬸子還愛嘮叨。”
來福也笑了起來。
兩人又說了會話,來福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