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冰箱里那些腐爛青菜以及廚房中少得可憐的調料輔品,原主人應該不怎么下廚。但廚房的墻上、窗戶上、以及鍋灶旁處處都是油煙的痕跡,是日復一日開火做飯才能累積下來的。這就有點矛盾。
當然這說明不了什么,可能原主只是租房,油煙是上位租客留下來的痕跡。
“嘰咕,嘰咕。”
突然有奇怪的聲音自洗手間飄來。
青涿抽了張紙擦干手上水漬,走到廚房隔壁的廁所門前,看到江涌鳴站在淋浴頭旁,手上捏著只黃色橡皮鴨,玩得不亦樂乎。
“嘰咕,嘰咕?!?/p>
青涿:“…………咳咳?!?/p>
莫名被喚起童心的江涌鳴嚇了一小跳,他見青涿站在門口,還用復雜的目光包住自己,立馬把橡皮鴨放回身旁置物架上,邀功似的走到不太干凈的洗漱臺前,指了指某處:“你看這個?!?/p>
手指指向之處,是一只藍色的塑料牙杯,外杯壁上內凹下去一個心形圖案,杯內有一只斜擱著的同色牙刷。
一只……牙刷?
“你看吧,那些小孩就不是人?!苯盔Q說道。
所以牙杯里只有屬于“爸爸”的牙刷。
“他們不是人,但一定是我們的‘孩子’?!鼻噤没卮穑涯侵幌鹌営帜玫绞种?,靜靜端詳,“你覺得一個大男人會給自己買小黃鴨嗎?”
手上輕輕使勁往里按。
“嘰咕——”
不僅是小黃鴨,小靈的那間臥室也能說明他與原主之間的聯系。
廁所與廚房這種功能性區塊沒能找到什么有意義的線索,二人便轉戰客廳臥室。
屬于父親的房間布置簡單,一張床一只衣柜,還有床邊架著電腦的桌子。
地面上鋪設的木地板年久失修,一踩上就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還極有可能會踩中散落一地的煙頭。
床邊右側的那面墻上,是這套房子目前發現的最大的一扇窗,也是采光最佳的地方。
窗前沒有其他樓房遮擋,直接能躍過巷口一人高的灰墻看到干凈整潔的外街。
窗口下的衣柜腳邊有一只正方體的紙盒箱,青涿嗅著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走過去將頂蓋翻開,露出里頭碼得整整齊齊的空酒瓶。
一排五只,一共五排,整箱二十五瓶啤酒全都被喝光,空瓶也還沒來得及扔掉。
看來原主人很喜歡喝酒。
衣柜里衣服不多,有些料子偏硬的衣物上都布滿了褶痕,看起來很久沒有熨燙過。青涿上手摸了一圈,從一間卡其色風衣的口袋里摸出兩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