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面色恢復了凝重,如他所料地道:
“夏至是公子毒發的日子。”
剛才他就注意到,遠山和遲雨一直提到夏至,結合昨夜的遭遇,便也想到應到是如此。
“是周嬸下的毒?”
“他能解我身上的毒,自己的毒為何不能解?”
隗泩不解,
不管是初次把他撿回去,還是吃過周嬸的菜。路行淵明明都替他解了毒。
遠山眼中浮現出憤恨,
“不止,不止是周嬸下毒。”
“府上也不止來過周嬸一個廚娘,每一個皆是細作。他們在公子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在給公子下毒。”
“公子也不是出生就會醫術。”
“待公子熟讀醫書,毒素在公子身體里日積月累,早已經根深蒂固。”
隗泩聽得心口莫名揪痛,
每一個……
“是不能解了嗎?”
遠山搖頭,
“不知道,公子明知有毒,依然吃著周嬸他們做得飯菜,每天都有新的毒進入公子得身體。公子說那點毒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作用了。
“可一到夏至冬至,還是會如此反復。”
“猶如百蟻灼心。”
隗泩震驚得說不出話,
當路行淵還是孩子的時候,當遲雨和遠山還沒有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無力自保,只能隱忍著,明知飯菜有毒依然要吃下去。
隗泩垂下眼簾,視線落在路行淵緊閉得雙眼上。
想起昨晚失控的路行淵,他此刻仍心有余悸。
百蟻灼心!
聽起來便很痛苦,可沒有切身體會,誰又知道到底是多么痛苦。
每個夏至和冬至,他是如何挺過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