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祖父昏迷不醒,且前不久剛失去了女兒,此刻無論如何他也不能離開。
但他答應了隗泩。
他查了這么多年,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兇犯有了眉目,隗泩也回來了。昨日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與隗泩一起替隗家復仇,不過一夜,他卻食言了。
瞧著齊凌愧疚難當的樣子,隗泩忙道:
“書景,你已經為我、為隗家做了太多,我已感激不盡,齊老將軍病重,你只需一心守在床前盡孝。最后這一步便讓我親自走吧。”
“我本應當去探望老將軍,奈何士兵已在城外等候。望齊老將軍早日轉醒康復。”
“待我報了隗家的仇,再去府上探望。”
齊凌望著隗泩,無言的苦澀在喉嚨輾轉,卻說不出口。
他沒的選擇。
祖父昏迷不醒,無論如何他也不能離開。
或許命運便是如此,他與小泩之間總是差那么一點。
余光里站在隗泩身后的路行淵,面色陰沉,看著他的視線跟刀子一樣。
“該走了。”
路行淵聲音冰冷。
齊凌道:“望小泩此去如愿。待大仇得報歸來,我在玉饈樓為小泩備酒慶賀。”
“好。”
隗泩應著。
馬車載著隗泩和路行淵往出城的方向去,
而齊凌上馬,奔向相反方向的將軍府。
將軍府里,床上本該昏迷的齊老將軍緩緩地睜開眼,蒼老混濁的眸子藏匿著冰冷的殺意。
————
——
涇安城城外,
三千士兵手持長槍,面對著城門方向,列成整齊的方隊。
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前面幾排身騎戰馬。
戰馬威武高大,馬蹄不時輕輕刨著地面。
隗泩的聽見聲響便撩開窗簾望出去,
這一看,瞬間被那黑壓壓的一片,如鋼鐵洪流般的隊伍給震住了。
大老遠去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