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正值酷暑,進了城隨處可見賣皂紗帷帽的,隗泩熱得滿頭大汗,果斷地買了四頂,剛好一人一頂。
遠山也是滿頭大汗,笑著調侃:
“果然還是大俠心疼公子,你瞧公子臉都熱白了?!?/p>
熱白了這個詞聽著就很不合理。
可隗泩轉頭,卻發現路行淵的臉色確實白得跟紙一樣,嘴唇都毫無血色。像是隨時要一頭栽在地上一樣。
“找個客棧,歇歇腳吧?!?/p>
說著,他不自覺地伸手去攙扶路行淵,手指才碰到路行淵的手臂,燙的他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手。
遠山說路行淵畏熱,而路行淵色臉色看著卻更像是冷的。直到隗泩的手被燙得本能地縮回來。
不由得又讓他回憶起了,那個險些就被路行淵掐死的夏至夜。
“不是說只有夏至和冬至才會發作嗎?”隗泩緊張地脫口而出。
路行淵卻若無其事地道:
“只是畏熱,無妨。”
頂著這樣一張死人臉,說出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隗泩眉頭緊鎖,將手里剛買的帷帽直接扣在路行淵頭上,再次拉著他的手臂,徑直向最近的客棧走去。
路行淵默默地被拉著走,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兔子很有趣,即便怕他,也會忍不住關心他的死活。
身后遠山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遲雨,
“遲雨!你看見沒?公子笑了。是真的笑!”
遲雨未答,而是橫著向邊上挪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干嘛?”遠山又湊了上去。
遲雨不住地往邊上躲,“熱!”
“你嫌棄我?”
遲雨越躲,遠山越往上湊,
“你我一起睡了這么多年,你竟然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