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描繪著路行淵的五官,
冰冷的視線被遮擋在眼皮之下,使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溫和了不少。
趕了這么久的路,皮膚卻一點(diǎn)都未被曬黑,
這就是傳說的冷白皮了吧。
視線落在路行淵的嘴唇上,
就雙嘴唇顏色淡了些,才叫人一眼便覺著他身體不好。
隗泩又一次想起了夏至的那個夜晚,
慘白的皮膚上層疊的抓痕,還是那個類似燒傷的烙印。
視線好奇地向下,停在路行淵的領(lǐng)口。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尖才觸到領(lǐng)口,
頭頂便傳來一句,
“醒了?”
隗泩立馬收回了手,仰頭笑盈盈地望向一臉不茍言笑的路行淵,
“醒了,多謝公子幫小人緩解不適,小人一點(diǎn)也不難受了。”
路行淵聞言,松開了攔著隗泩的手,
隗泩終于從路行淵的懷里出來了。
直起身長長地舒了口氣,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感覺空落落的。
他自動屏蔽了這種感覺,起身準(zhǔn)備去甲板上透透氣。
弓著腰才走出兩步,船身卻猛地一晃,隗泩一把扶住船板,詫異地瞪大雙眼。
只聽外面?zhèn)鱽磉h(yuǎn)山的聲音,
“有水匪!”
隗泩無語,
這咋還沒完了呢還?!
山上遇山匪,水上遇水匪。
再看路行淵,依舊淡定地坐著。
他是真佩服。
外面刀兵相接錚錚作響,他自巋然不動,恍若未聞。
不過一想到遠(yuǎn)山和遲雨都在,隗泩也就放下了心來。
就是這船搖晃的太猛,讓他好容易緩和的腸胃,又重新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