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股接著一股的濃稠的血漿一起,細小的聲音從嗓子眼里發出。
他的舌頭被拔掉了。
“啊啊啊……”
“啊啊啊……”
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回響,格外瘆人,聽得人寒毛直立。
路行淵垂眼,森寒的視線不見一絲波動,抬手一劍刺穿那人的心臟,沒有絲毫猶豫。
“……啊啊。”
聲音戛然而止,
地上的人嘴角上揚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路行淵轉身回到馬車上,路過遲雨身邊時,撂下兩個字,
“埋了。”
公子是買家?
遲雨沒有片刻猶豫,跳下馬車,拔下自己的劍,拎起地上的尸體就走。
馭位上遠山表面淡定,心中卻久久不能平息。
這是他第一次見匈人的奴隸。
也是他們公子第一次親自動手sharen。
路行淵回到車廂,看見仍在熟睡的隗泩時,眼底的寒意散去了一些,再度將人靠在自己肩上。
那“啊啊啊”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漸漸的變成了,
“殺了我……殺了我……”
隗泩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聽見誰說什么匈人、奴隸,沒太聽清,動了動在路行淵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不久,馬車行至岔路口,車廂里傳來路行淵低冷的聲音,
“走關城。”
“公子,走關城嗎?”遠山確認了一遍。
“關城。”
路行淵聲音很低,像是怕將人吵醒,眉眼間卻閃過一絲狠戾。
遠山不解,明明另一條路更近,且也不會遇上使團。若是走關城就需要繞個大遠,多出一兩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