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在了脂桂坊后身的街道對面,即將破窗的紅綢便緩緩縮了回去,當真像是有生命一般。
隗泩回頭,紅衣人就站在窗前。
他拉住遠山,
“快走!”
遠山看了一眼。那站在窗前的紅衣人著實瘆人,他抓著隗泩一個飛身,就離開了那條街道。
窗邊,紅衣人看著兩人離開,身邊粉衣姑娘低聲問:
“主子,不追嗎?”
紅衣人卻道:“你方才看清他的劍了嗎?”
粉衣姑娘:“玄青色的那把?”
“月余前,是不是有人聲稱自己差一點就殺了鬼泩?”
“是有這么個傳聞。”
粉衣姑娘不以為然道:“那人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刺客,身手一般,想來必然是在吹噓。”
紅衣人淡淡一笑,可那玄青之劍卻真的十分像鬼泩的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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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另一街上,遠山才松開了抓著隗泩的手,問:
“大俠,出什么事兒了?怎么還打起來了?”
雖然已經離開了紅衣人的視線,遠山卻發現隗泩面容不見一絲緩和。
隗泩面色凝重,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快回碼頭,公子有危險。”
沒有內力!
隗泩要被自己沒有內力氣死了。
遠山聞言,面色一沉,再度抓起隗泩的手臂,飛身就往碼頭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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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還人來人往、人聲嘈雜的碼頭,此刻異常安靜。停泊的兩艘小船在水上飄飄悠悠。
熱風里裹著血腥味,彌漫在整個碼頭上空,空氣仿佛都染了淺淡的猩紅。
先前路行淵喝茶的茶棚被劈成了兩半,桌椅東倒西歪,茶具摔了一地,煮茶的攤位老板倒在血泊中。
茶棚下還壓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尸體。
對面的包子也未能幸免,一地狼藉。蒸包子的大爺顫抖著抱頭縮在灌木叢邊,雙眼驚恐地望著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