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卻依舊抽泣著,時不時猛地抽一下,可憐極了。
她嘟著唇,低垂著眼睫,小聲問,“你真的喜歡嗎?”
“當然。”
他掌心托住她的下頜,溫柔地教給她,“你不必聽任何人的規(guī)訓,不要想著別人會不會喜歡。甚至這個詞匯就帶著主觀的貶義,你要跳出語言體系暗含的束縛,去接納自己。”
“我知道。”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我只是怕你不喜歡。”
池雨深輕笑,“怎么會。我如果是那樣的人,怎么配得上你對我的欣賞。”他吻掉她眼睫上的淚珠,“退一萬步,即使我真的因為你這方面的特質(zhì)而看輕了你,那你應(yīng)該做的,也是踹掉我,而不是懷疑自己。”
明明是極其私密的話題,卻硬被他上成了“認可自我人格”小課堂。
她本來是極其大條的人,當初撲上去追他也完全沒想太多,甚至三年后重逢,她也是有余裕地,眉來眼去與他周旋。
可現(xiàn)在得到了想要的愛,她反倒偶爾一些發(fā)慌,總怕哪里橫生枝節(jié)。
池雨深很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先前就讓她放開了提要求,不要束手束腳,今天又如此溫柔細致地講給她聽。
于是水水覺得整個人都暖烘烘的,像是
濱海市四季溫暖,但今年冬季,卻在跨年夜破天荒地下了場雪。
以至于,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還有不少人在回味那場雪景。
拍攝間隙,司徒水水在椅子上閉眼小憩,耳里只聽得到旁邊幾個演員助理和場務(wù)在聊天。
“下雪天看放煙花,我能記一輩子。”
“咱們這兒得二十年沒下過雪了,連我媽都跑出來看了。”
“我錄了好多視頻拍了好多照片,這一周每天都要發(fā)個朋友圈哈哈哈。”
“想看雪去北方啊,東北,冬天雪都沒化過。”
“不一樣呢,去外地看雪跟家鄉(xiāng)下雪,概念不同。”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但跨年那晚,池雨深從風雪中走來的暗沉身影,卻依然清晰得如同印在了她視網(wǎng)膜上。
閉上眼,就能看到他翻飛的墨色衣角,還有后來在酒店里,被他粗暴扯開扔掉的領(lǐng)帶在空中劃出的弧線。
她從趙雪那里要來手機,打開。
趙雪本來沒看她,余光瞟到,那屏幕上的畫面實在熟悉,忍不住嘆了口氣,拉過小矮凳坐下,“還在看?”
水水點頭,兩指點著屏幕放大,逐字逐句地翻看池雨深的日程表。
“他現(xiàn)在在英國,考察畫廊然后決定要不要投資。”
趙雪看著她,“你最近,每天都要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