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書看看司徒,又看看自家老板,想扶又不敢扶,想提醒老板,話在喉間轉了半天,還是咽了回去。
好在池雨深終究還是伸臂把女孩撈了起來。
水水心里堵著氣,又被酒意烘著,沒頭沒腦地推他,“離我遠點。”
平日里,她的聲音是清澈明媚的,面對他時,卻總有絲不自知的驕蠻和俏皮。此刻那嗓里摻了怨懟的氣,再嬌的聲音聽來也有點刺耳。
池雨深縱容她,但最聽不得這樣將他推開的話。
公主抱的姿勢,他掌心扣著她單薄的肩,施了力往自己鎖骨下方摁,臉色驟然冷了幾分。
女孩失去了所有的支撐點,本能地不敢再動,嘴上卻依舊不愿認輸,“哼,成年人池雨深,”停頓兩秒,又道,“我不想跟成年人談戀愛。”
池雨深充耳不聞。
來到行政走廊,林秘書快步走在前面,開了門把房卡插。在槽里,又退回門外垂首站著。
池雨深抱著女孩進去,林秘書想道個別,人剛站定在門框下方,卻見池雨深長腿一勾重重把門踹上,門板就停留在他鼻尖前一寸。
房內所有燈光自動點亮,一路進。入套房深處,池雨深將她放在床邊沙發上,又返回去從衣柜里拿出條羊絨毯,扔到她身上,“自己蓋。”
沙發上的女孩,癟了癟唇,眼眸里藏不住的委屈和惱怒,酒意浸潤過的嗓,含怨帶訴,“你來干什么?”
“你老公不能來探班?”語氣很冷淡,像是存心讓她不舒服。
池雨深單手插兜,另一手指骨捏著銀質煙盒,暗沉的眸罩著她。
“哦,”水水抱起膝蓋,憤憤地把他扔來的羊絨毯擲到沙發那一頭,細長的胳膊劃出一道弧線,“真是神奇的老公呀,不回消息卻來探班。”她瞪著他,陰陽怪氣的技能已經爐火純青。
“回你什么?你不是已經不緊張了?”池雨深不為所動。
“你真厲害,”水水想起來就憋屈,“還問我‘為什么緊張’,”她睨他一眼,“還真是成年人做派呢。”
她今天反復提到“成年人”這個詞。
池雨深凝了她半晌,最后坐進她斜對面的單人沙發,閑閑地疊著腿,好整以暇,“說說吧,”他指間夾著煙管,“我這個成年人,怎么惹你不高興了?”
“成年人太過冷靜理智,我不喜歡。”她一撇腦袋,嫌棄。
女孩明顯不是很清醒,室內暖氣足,燒得她臉頰酡紅,眼眸里也浮著一層水光,酒液讓腦袋變得混沌,說話也沒頭沒尾。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池雨深那樣的。”雖然顛三倒四,但倒能順暢流利地接話。
男人指。尖微頓,眸色深了幾分,又問,“誰教你的‘成年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