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倚著沙發(fā)靠背,眼睫微垂,擎住酒杯抿了一口,隱約能看到另一支臂搭在扶手上,指間夾著煙。
看起來有些頹,確實是興致不高。
煙管依舊是未點燃的,水水能夠感覺到,他在有意控制抽煙的次數(shù)。
每次也都只拿出來,頂多銜著,很少真抽。
明明是瘦削的身形,肌肉是薄薄的,可他黑衣黑褲,襯著墨綠的沙發(fā),身形卻顯得像山一樣滯重。
司徒給傅之清回了消息,而后撥通了池雨深的電話。
嘟嘟聲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她靜等了幾秒,男人沒有說話,她才道,“池雨深?”
那邊懶散地嗯了一聲。
嗓音帶著浸過酒液的啞和心不在焉。
有那么一瞬,水水有點茫然,只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好似非常陌生。
他還從未在她面前展示過這一面,散漫的、不經(jīng)心的。
以往面對她時,他要么是溫柔而克制的,要么是惡劣作弄她的。
那茫然逐漸成形,讓她剎那間意識到,現(xiàn)在的他,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出生在羅馬,世間再奢靡的人和物,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致。
一個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
他隨時可以收回他的溫柔克制、他的荒唐懲罰,然后離她而去。
她的心臟沒由來的緊了一下。
沉默有頃。
男人口氣平淡,“怎么了?”
水水下意識雙手握住了機身,“……我要去封閉培訓(xùn)半個月,每天只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可以看手機。”
池雨深默了幾秒,“行。”
水水心里隱約有很多想問,卻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你都不問問在哪里培訓(xùn)嗎?”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總算多說了幾個字。
他知道的甚至比她還早,陳梓有了初步想法之后,先來過問了他,他首肯,陳梓才往下繼續(xù)推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