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驟然緊縮,遲緩的神經終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她本能地縮了縮肩膀,下一秒,就感覺到男人掌心托著她的臀,將她放在了冰涼的洗手臺上。
她被冷得整個人都抖了抖,腦子卻已倏然清醒,忙手腳并用,收起腿往后退,抱著膝蓋脊背緊貼著鏡面。
“你別過來?!?/p>
池雨shenhou間逸出冷哼氣音,“不讓我碰?”
水水搖頭,緊急解釋,“沒有故意惹你。”晶瑩的眸望著他,似是希望他大發(fā)慈悲。
“不想跟成年人談戀愛?”
“沒有沒有,想的想的?!?/p>
“要換一個?”
女孩卻在這句話里停頓住了,她自下而上看著他,咬著唇,“你真的在意嗎?”眼神懇切,在尋求一個肯定的答復。
他當然是在意的,所以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曾認真想過,介意這樣的事,是不是太過小孩子做派,不符合他一貫的冷靜理智。他對自己相對嚴苛冷酷,所以他仔細想象了那場景:她的唇去吻別人,繾綣的溫柔的嬌軟的。
由此而產生的心情是后怕。
他曾放走過她三年。那三年里,這樣的事極有可能發(fā)生,不僅如此,這期間她極有可能遇上別人愛上別人。
他一定是昏了頭,才會任她走。
現(xiàn)在她重新回到了他的懷抱,他無法再去允許別的可能性。
不成熟不冷靜也沒什么不好,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行動。
愛是唯一不講道理的東西。
他繳械投降。
作者有話說:
池雨深左肩肩峰上有顆很小的紅痣,靠近鎖骨,在昏暗的室內光線下,要凝神細看才能分辨。
往往司徒能看到他裸。露的肩膀,都是在精神極度渙散的情況下,以至于,在這晚再度被他抱進洗手間,在稍強的白色頂燈下,才第一次看清了。
算起來,重新遇上池雨深已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她應該與這顆痣打過很多次照面,但實際上與他同床共眠,卻只有寥寥數(shù)次。
每回都折騰到很晚,她很少能比他醒來。
這次也是一樣,司徒睜開眼,已是第二天近中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