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燈光并不算太明亮,卻恰好能給人打上一層濾鏡般的柔光,聆泠矮他一頭恰好仰視著那張勾魂攝魄的臉龐,一時竟愣住忘記說話。
反倒是男人挑眉,恍然大悟:“小助理?”
聆泠不解,卻也知道不能沒有禮貌,回應時裝得很鎮定,心里卻在悄悄驚呼:哇,連身高都一樣。
她已經從震撼中回神意識到這可能是曾在電話出現的湛津的哥哥,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但金主的親屬來,她覺得應該有資格進去。
于是女孩側半步拉開距離,也讓出身后垃圾桶,圓睜著眼像一只初次見到生人的小貓般警惕,指了指大門:“要進去嗎?”
湛渡來了點興趣:“你不問我是誰?”
她小心翼翼:“湛總的哥哥?!?/p>
她叫湛總,而不是湛津或其他,男人第一次對弟弟這個藏了兩年的小助理感到好奇,為了確定是不是之前那個,甚至還問了堪稱冒犯的話:“你今年多大?”
聆泠明顯愣了愣,卻還是乖乖回答:“二十二?!?/p>
還真是之前那個。
湛渡意味不明笑了下,聆泠的表情已經有點僵硬,他這才重拾起那進退有度的紳士禮儀,平和著眉,嗓音低沉:“我是湛渡?!?/p>
弟弟的金絲雀還是呆愣愣地跟著點頭,好像除了動作沒被設置別的程序。他看著好笑也忍不住又輕笑出聲,垂眸,擦肩而過扔掉早已熄滅的煙蒂,完事后抬臂嗅了嗅外衣,帶點歉意,卻總透著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抱歉,”他說,“本不該在這里抽煙,但是倒時差,實在沒精神。”
聆泠表示可以理解。
湛渡退在門邊:“麻煩你開門吧?!?/p>
于是她在這位主人的哥哥面前用指紋解鎖,進門后輕車熟路找出客人專用的拖鞋,再將自己那個小包放在玄關處,替他關門,還交握著手站在一旁等他。
湛渡現在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其實長了一張教導主任的臉,還是說湛津平時就這樣對她,所以才會在見到相似面容時有陰影。
他這樣想著卻沒問,道謝后換鞋走進客廳,溫馨的裝修風格一看就不是湛津的喜好,打量著鋪了軟墊的沙發半晌,又移到一旁那個兔子玩偶處,玩味地挑了挑眉梢。
聆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小兔,紅著臉跑過去收好后指了指空出的位置招呼著他坐,又忙不迭收拾起另一邊的小雞、小鴨、小狗……
湛渡看她都快抱不下了,不禁失笑,雖然這樣對剛認識的女生不太好,還是抑不住尾音,讓它上揚,“我應該坐不了那么多?!?/p>
聆泠一聽就知道他在笑,臉更紅了,抱了滿滿一懷的玩偶又放回去堆在一旁,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問他:“您要喝水嗎?”
不知道叫什么,但尊重點總沒錯。
湛渡抬著那張英俊硬朗的臉跟她說不用,還拍拍另一張沙發,讓她先坐。
真的好神奇。
聆泠心里的小人又在驚呼。
用湛津的臉做這種表情看上去像是ai生成的動畫,好不真實,卻又確確實實是活生生的人。
她不明白同一張臉怎么會呈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情,如果說湛津像初雪綴滿枝頭的雪松,那湛渡就是春日冰雪消融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