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訕訕一笑,沉了聲音,撩起長長的衣袍單膝跪地,低下往日高高在上的頭顱,“老夫,見過王妃娘娘!”
到底曾經(jīng)身為丞相,官場圓滑,說話滴水不漏,更是能屈能伸。
沈煙緊隨其后,蒼老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皺紋,“妾給王妃娘娘行禮。”
最不甘的還是白知雨,可是最后還是在白久的眼神威亞下,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禮。
白知淺也不好太過拿喬,事過三分就夠了。
剛才還一臉的冷冽此刻滿面春風(fēng),傾國傾城的容貌仿佛寒冬里的一束花,溫暖不已。
“白大人請起,本宮也不過是在例行公事。不然若是被有心人瞧去了,還不參你一個上下不敬之罪白大人可要理解本宮的一片苦心啊。”
白久連連點頭,“是,下官理解理解。”
隨即就開始和白知淺寒磣幾句,詢問她在王府過的怎么樣,沒有什么敏感話題,也沒有帶有一點打探的意思。就好像是真的在關(guān)心她一樣。
“淺淺,你最近才初為人婦,逸王府到底比不得我們白府,一切自由休閑,你去了肯定有諸多不便。
若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盡情的問你姨娘。她比較擅長管理府中的瑣事。”
白久知道她們關(guān)系不好,所以聯(lián)絡(luò)感情這話他到底說不出口。以幫她的借口,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白知淺嘴里的茶差點沒有一口噴出來!
沈煙察覺到白知淺的動作和表情,她自己也很尷尬,可是白久命令在那里,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王妃以后有什么問題盡管來找妾身,妾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低眉順眼的,真的是白久的貼心人兒啊。
見白知淺不說話,以為她是在認真的考慮,白久臉上一喜,再接再厲。
“雖然以前沈氏與你發(fā)生了些許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大家和和睦睦的,不是皆大歡喜嗎?”
“父親說了,如果你可以回白府,那我也可以不計前嫌和你和好,以后也不會來找你麻煩。”察覺到父親看過來威脅的目光,白知雨不甘心的咬咬下唇,臭著一張臉對她說。
白知淺聽著差點沒笑出聲,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好像和她和好,就是對她一種很大的施舍一樣。
可惜,這群人不懂白知淺的笑是什么意思,見她笑了,還以為她同意白知雨的話了。
白久贊許的點點頭,對白知雨的話很滿意,“淺淺你看,你妹妹都這樣說了,你也不要再倔強了。
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你幫為父一把,為父就一定可以重振旗鼓的。那你以后在王府也有人撐腰不是。”
到了現(xiàn)在,白知淺總算是弄明白了他今日的意圖。
白久此舉是想借她的手,通過逸王,重新回到朝堂,恢復(fù)以前丞相的位置。
也是,從來高高在上的人,左丞相,一品大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又怎么會甘心屈尊在這里一個小小的四品官職上面。
今日宴請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背地里嘲笑他落的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