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歲安盈嘆了口氣,她也是皇室子弟,自然也記得當年劉家老太公撞柱而亡的壯烈,可惜先帝實在昏庸,劉老太公的死,阻住不了他的荒唐。
京城里文武各有自己的圈子,但是對真正的忠臣良將,無論是誰都要敬佩三分。
“那倒也是。”林小五接過話頭道:“劉子賀醉心詩書,而你最愛打馬游玩,你們倆要是湊在一塊,日子肯定夠嗆。”
正說著,她們就聽到前方傳來尖叫聲,一匹馬馱著搖搖晃晃的人朝這邊沖過來。
“有人驚了馬!”
等這匹狂奔的馬靠近自己的瞬間,拂衣翻身躍到這匹馬的背上,幫馬背上的人拉住韁繩:“你把韁繩松開!”
她以為馬背上的人會因為驚慌不愿意松開韁繩,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對方就乖乖松開了韁繩。
她一邊扶住對方,一邊馭住馬兒不讓它撞到人,直到手心被韁繩磨得火辣辣的疼,馬兒終于停了下來。
“拂衣!”林小五與歲安盈匆匆追了過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惶。
“我沒事。”拂衣翻身下馬,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才發現馬背上面色蒼白的人是劉子賀。
“劉大人?”拂衣驚訝地看著他:“怎么會是你?”
你一個文弱書生,騎這么烈的馬?
“云郡主。”劉子賀的臉瞬間紅得滴血,他滑下馬背,對拂衣作揖:“多謝郡主救命之恩,見過安郡主,見過林縣主。”
見拂衣救下的人是劉子賀,歲安盈與林小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這匹馬被人動了手腳。”拂衣注意到劉子賀騎的馬眼瞳發紅,嘴角還有血沫,神情凝重地問劉子賀:“劉大人怎么會騎馬上街?”
劉子賀不敢看拂衣,低著頭道:“在下近日在練習騎術,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這匹馬突然帶我沖出了練武場……”
“公子!”
幾個劉家的小廝跌跌撞撞朝這邊沖過來,見劉子賀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軟趴趴地跪坐在地,又哭又笑:“您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拂衣把這匹馬牽到角落栓好,免得它再次發瘋傷到人。
“劉大人,我建議你盡快安排人去查這匹馬近兩日吃了什么東西。”拂衣道:“我在充州曾見過一種名為瘋草的植物,馬牛吃了以后,輕則發狂,重則吐沫而亡。劉大人的這匹馬,與這種癥狀有些相似。”
“多謝郡主告知,在下立刻讓人去查。”劉子賀紅著臉道:“多謝郡主的救命大恩。”
“劉大人不必客氣,你是劉小胖的堂兄,他前幾日才請我們吃過酒,看在他的面上,我也要救你。”拂衣見劉子賀滿面羞澀,怕他多想,直接道:“更何況劉大人是朝中棟梁,你若是有什么閃失,是我們整個隆朝的損失。”
聽到這話,劉子賀的臉色瞬間蒼白,勉強擠出笑失魂落魄道:“是、是嘛……”
“何人在鬧市縱馬?!”京兆府的衙役聽說鬧市中有人縱馬,匆匆趕了過來,見到拂衣三人及劉子賀,聲音都小了:“請問諸位貴人,這里發生了何事?”
“諸位來得正好,翰林院劉大人的坐騎被人投毒,此案需要幾位帶回去好好審理。”拂衣偷偷看了眼手掌心,被韁繩磨破的地方,好像越來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