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寧王妃會視云拂衣為眼中釘肉中刺,沒曾想云拂把花環(huán)都給寧王妃戴上了。得虧云拂衣不是男人,不然寧王從頭到腳都要染成大綠色。
這個世界有點(diǎn)癲狂,他們看不懂。
見其他人已經(jīng)離開,劉小胖趕緊給劉子賀使眼色:堂哥,我們也該走了。
誰知劉子賀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木樁子似的立在那,似要與蹴鞠場同進(jìn)退。
“你就是新科狀元劉子賀?”歲庭衡注意到了眼神頻頻望向拂衣,面頰緋紅的劉子賀。
“回殿下,正是微臣。”劉子賀上前作揖行禮。
“嗯。”歲庭衡微微頷首:“劉大人剛?cè)牒擦衷海饺斩嘞驇孜焕洗笕藢W(xué)習(xí),不要貪圖一時玩樂。”
“微臣謹(jǐn)遵殿下教誨。”劉子賀臉上的血色褪去,躬著身不敢看歲庭衡。
劉小胖默默嘆息,早給你使眼色叫你走你偏不走,這下好了,被殿下懷疑為官不夠勤勉了。
看看那些在朝中掛著閑差的人,這會兒誰還傻乎乎站這里,早鞋底抹油跑了。
“殿下,堂兄整日不是在翰林院當(dāng)值就是在家看書,從未有懈怠的時候,家中長輩擔(dān)心他悶出病,才讓微臣帶他出來散散心。”想著劉子賀是他爺爺親兄弟的孫子,劉小胖還是站出來撈了他一把:“臣等不敢叨擾殿下,先行告退。”
劉小胖一把拽住劉子賀,不管他愿不愿意,拖著他就走。
“殿下,我該回家吃飯了,先行告退。”歲安盈把團(tuán)扇塞到拂衣手中,提著裙擺就跑。她爹跟皇上是堂兄弟,可她是紈绔,跟皇子這種別人家好孩子站在一起就渾身不自在。
坐席臺很快變得空蕩蕩,盧似月站起身,準(zhǔn)備起身告辭。
“皇嬸。”歲庭衡目光掃過她頭頂:“我送皇嬸與云姑娘回府。”
“皇侄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寧王匆匆走來,站在盧似月身邊:“有我在,就不用麻煩你了。”
“王妃下次出門,記得多帶幾個伺候的人。”寧王握住盧似月手腕:“你對京城還不熟悉,我擔(dān)心你發(fā)生意外。”
“多謝王爺關(guān)心。”盧似月微微一笑,掙開寧王的手:“外面?zhèn)餮枣砉芾砗笳粐?yán),讓妾身心情不太好,所以出來散散心。”
“王妃出自世家大族,再賢惠不過,外面的閑言碎語不要放在心上。”寧王沒有再去握她的手腕,他看向云拂衣,眼中有萬千情緒翻涌,最終化作一句:“云姑娘。”
“臣女見過寧郡王。”拂衣板板正正施了一禮,陌生又疏離。
寧王看著她,她今日未施脂粉,一頭青絲只是簡單地扎成辮子,微微泛紅的臉蛋好看得驚人。
即使她紈绔名聲在外,仍舊無法讓人忽略她這張臉。
與拂衣初識時,她才五六歲,摔在地上還不忘緊緊抱著懷里的藤球。他難得有耐性陪她玩了小半時辰的球,就為了哄她別哭。
這座京城里,四處都有關(guān)于她的記憶。
“既然皇嬸不需要我送,那我先走一步。”歲庭衡走到拂衣身邊:“拂衣,跟我走吧。”
“多謝殿下。”拂衣喜笑顏開地跟在歲庭衡身后,連背影都透著歡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