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下,是一顆沒有頭發的腦袋,以及一張丑陋扭曲的怪異臉。
不等對方有反應,他又把帷帽給女人戴了回去,被她容貌惡心得退到門口:“天下漂亮的人有很多,你殺不完的。”
“你以為我是在嫉妒她的容貌?!”灰衣人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他:“你這個蠢貨!”
一個身份不明的老女人,也敢對他如此無禮?
歲瑞璟眼神陰冷地看了她一眼,想到這里是茶樓,把涌到心口的殺意壓了下去。
他不再搭理她,拉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寧郡王為何會獨自來茶樓?”陸妍打開包間的門,見歲瑞璟怒氣沖沖地從對面房間里出來,下意識掩上門,隔著門縫觀察門外。
沒過多久,屋里又走出一個戴著帷帽的灰衣女人,對方似乎很警惕,不僅觀察了一下四周,還盯著陸妍所在的房間看了幾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以后,才不緊不慢地離開。
陸妍膽子生來很小,所以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雖然那個女人戴著帷帽,但她仍舊能夠感覺到,那個女人在隔著帽紗在判斷她所在的這個屋子里有沒有人。
她起身就想離開,突然想起拂衣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當你覺得某個人危險時,不要以為她離開就馬上跑出去,因為對方有可能守在某個角落里,等著她自投羅網。
對,她不能急。
她轉身看向身后幾位姐妹,若無其事地融入她們,聊起最近新出的詩集。
“最近京城里的讀書人好像多了起來?”
“應該是各地進京趕考的舉人,冬天雪大路滑,不容易趕路,所以一些家里條件好的舉人,會提前半年來了京城。”陸妍道:“最近每天都有人往我家遞文章。”
“我家也是,每日塞進來的文章,能裝滿整個籮筐。”
守在茶樓下面的人,等了近一個時辰,確定沒見到神情異常的人下樓后,才放心回去。
“請主子放心,茶樓那邊沒有異狀。”
“我知道了。”灰衣人已經無暇多顧,南胥陷入戰亂,南淮被軟禁在四方館,母國也不再相信她,她現在已是獨木難支。
皇兄貪生怕死,她甚至懷疑,為了保住性命,他甚至能把她出賣給隆國。
她必須要想個辦法,比如……
比如讓大隆陷入混亂,那么離巖便會放棄繼續攻打南胥,而是趁機南下攻占隆國。
當天夜里,一封信傳到了拂衣的手里。
鋪路
皇帝實在看不下去,擺手讓歲庭衡跟拂衣退下,別老在他們面前晃悠。
秋高氣爽,鴻雁高飛,清幽桂香伴著風飛來。聞著桂花的甜香,拂衣才想起,宮里應該要準備祭月了。
隆國向來重視中秋祭月,不僅帝后會率領文武百官與命婦們祭拜月亮,就連民間也會自發祭拜月亮。
“在想什么?”歲庭衡見拂衣發呆,握住她的手道:“不要擔心,寧王府里里外外都是我們的人,他不會有進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