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二十八就是好日子,這日朕讓老郡王與康陽公主到你們家納彩,問名就走個過場,倆孩子一看就是天生一對,八字肯定相合。這樣一來,下月十五就能納吉,這樣也方便定下婚期……”
云望歸看著陛下在吉日冊上寫寫畫畫,挑的全是最近的日子,終于忍不住開口:“陛下,小女爛漫天真,又是坐不住的性子,恐……”
“這才好,衡兒就是太過沉穩,又是死心眼的性格,他倆一靜一動多好啊。”皇帝假裝沒聽出云望歸的言外之意,唰唰勾好日期:“跟云愛卿交談真是令朕高興,那我們就這么愉快決定了。”
云望歸:“……”
請不要把自說自話解釋成交談。
云望歸繃著臉走出元合殿,沒走出多遠,就看到女兒與太子殿下站在柳樹下,女兒不知從何處摘了幾朵野花,非要往太子殿下頭上戴。
太子殿下只好無奈地低下頭,任由女兒把太子的發冠插得亂七八糟,然后被女兒拉到樹下席地而坐。
夏風把女兒的笑聲送到了他的耳中,他收回目光,看著手里皇帝硬塞給他的吉日冊,輕輕嘆息一聲。
克己復禮的太子殿下,何時如此不顧形象席地而坐過?
他把吉日冊揣進袖子,只要孩子喜歡,那便沒什么不好。
嚇著
“恭喜郡王爺,終于抄完了書。”監督歲瑞璟抄寫的太監,給他行了一個恭敬的禮:“希望郡王爺日后不要再犯,以免陛下與娘娘為您擔心。”
歲瑞璟看著這些處處恭敬,卻把他軟禁在王府兩個月的太監,面無表情道:“多謝公公提醒,也請公公替本王向皇上與皇后娘娘問安。”
“下奴遵命。”太監弓著腰:“王爺書既已抄完,便可以離開王府了。”
他沒有說話,太監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書房,他聽到外面傳來喧鬧聲,才起身邁著有些僵直的腿走出書房:“何事如此喧嘩?”
跟他回話的是一個面生的太監:“回王爺,是圣駕回京了。老王妃與王妃一見如故,邀王妃去小住,王妃院子里的下人正在替王妃收拾行禮。”
宗室里唯一能被稱為老王妃的,只有輩分最大的那位老王爺正妻,他記得這位老王妃喜靜,到了老年更是不愛動彈。
今年的長央行宮她根本就沒去,如何與盧似月一見如故?
更何況盧似月剛與他成親時,老王妃都沒拿正眼看過她,這份一見如故時隔大半年才趕到?
他走出王府大門,也不管身后跟隨的下人是誰,走出東街后,怔怔地望著喧鬧的街道出神。
在屋子里關了兩個月,他竟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陌生。
“聽說了嗎,太子殿下要娶媳婦了。”
“什么媳婦,那叫太子妃。”
“能做太子妃的姑娘,一定是天仙似的人物吧?”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