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會陪我們一起放紙鳶?”放了半天紙鳶,歲安盈早就渴了,礙著太子在場,一直小口小口的抿茶,這會兒連灌三大杯茶水下肚:“大清早看到太子側院出來,我魂都差點嚇飛了。”
“昨夜大雨,我就留太子在側院暫住。”拂衣給歲安盈與林小五各倒了一杯茶:“這事你們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拂衣。”林小五期期艾艾開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替你想辦法。太子是陛下唯一的子嗣,滿朝上下不知多少眼睛盯著,你……不要給自己惹來麻煩。”
歲安盈沒有說話,但她臉上也有掩蓋不住的擔憂。
當年那么多人刺殺云家人,以拂衣的性子,絕對不可能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拂衣笑了:“難道是擔心我故意靠近太子?”
“你們不要多想,我從未想過利用任何無辜的人。會跟太子在一起,是因為……”拂衣語氣一頓,想起昨夜太子背對著紗帳的模糊身影。
“是因為太子本身就很好。”拂衣站起身:“你們方才不是說,行宮外面開了很多小吃攤,我們出去看看
。”
長央行宮里住進這么多人,有膽子大的老百姓在行宮外面支起了小攤,見行宮的衛兵并不驅趕他們,短短一兩日,外面就形成了小吃一條街。
“隆朝皇帝對這些賤民實在太過縱容。”仲將軍翻身下馬,看著不遠處的各種小攤,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些百姓的嫌棄:“若是在離巖,哪有這么大膽的賤民。”
“仲將軍,這里是隆國行宮,有什么話我們回去再說。”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食物味道,六王子抬起手掩住鼻子:“無論這次隆國皇帝愿不愿意借糧,我們都不能在隆國繼續逗留了。”
他沒有借到糧,父皇已經對他心生不滿,若他還不回去討父皇歡心,朝中哪還有他的位置。
近些年離巖在隆國習慣了耀武揚威,進京前他們從未想過,新帝會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殿下,隆國如此不識抬舉,等末將回國,必會讓他們后悔。”仲將軍對隆朝的不滿已經到了頂點,恨不能明日就回國領兵攻打隆朝。
他們在門外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有太監來接他們進行宮。更讓他們感到恥辱的是,隆朝衛兵要他們卸下身上一切武器,連小小的匕首都要取下來。
“我家殿下是離巖王子,這把黃金匕首是他身份的標志,你們此舉是在侮辱我們離巖尊貴的王子殿下。”
“諸位使臣,這是我們隆朝的規矩,諸位若是不愿意,那就請回吧。”引路的太監皮笑肉不笑道:“這樣我們大家都不用為難。”
“你一個閹人,有什么資格對本將軍無禮?”仲將軍掏出腰間的匕首,“信不信本將軍殺了你,你們的皇帝也不敢追究?”
“仲將軍這是做什么?”拂衣從漢白玉階上下來,見仲將軍掏出了匕首,對四周侍衛道:“膽敢在行宮前亮刃,還不把他圍起來?”
侍衛們早就忍了許久,聽到拂衣這話,當下便拔出腰間佩刀,把離巖國的使臣們團團圍住。
“云郡主這是何意?”六王子目光掃過這些侍衛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刀劍,最后落到拂衣身上:“你是想代表隆國與我們離巖為敵?”
“六王子怎么能冤枉人?”拂衣瞪大眼睛:“我們所有人都看到貴國的仲將軍持刀準備闖入行宮,為了守衛陛下的安全,我們才不得不拔刀相向,怎么就成了我們大隆想與離巖為敵?”
“我們大家都看得真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