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莫聞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shi噠噠的拂塵插在腰間:“殿下自有打算,你們不用操心。”
畫舫上的魚尾燈沒有點亮,說明殿下不需要他們。
看著雨幕中那艘孤孤單單的畫舫,莫聞在心底嘆息,雨大才好啊,雨大了在船里一起躲雨,等會還能同打一把傘,同淋一場雨……
嗯,怎么不算是美事呢?
拂衣與太子連下三局棋,每局都下得險象環(huán)生,趣味不斷。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下棋如此有意思。
“雨還這么大。”她打了個哈欠,望桌上一趴:“殿下,我先趴一會,雨小了你再叫我。”
“到榻上睡一會兒吧。”歲庭衡收好棋子棋盤,指了指拂衣身后的軟榻,起身幫拂衣放下紗帳:“我在旁邊看一會兒書。”
“好。”拂衣取下鬢間的發(fā)釵,合衣躺在了軟榻上,拉過薄被蓋在身上。
大概是雨打在水面與船頂?shù)穆曇籼^催眠,又或是太子君子形象過于深入人心,拂衣看了眼紗帳外端坐著看書的太子,閉上眼睛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畫舫安靜下來,歲庭衡不敢望向身后,怕自己的視線冒犯她對自己的信任。
書上的字入了他的眼,卻進不了他的心。
他無意識地翻了幾頁書,卻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
或許是雨聲太過悅耳,他甚至生出了一絲妄念,妄想能與她相伴一生。
他摸了摸嘴角,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上揚著,也不知上揚了多久。
一開始,他只想她能活著,后來他只想再見她一面。
再后來,他又想著,能與她說幾句話就好。
可是每一次的相處,只會讓他更加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人心貪婪不知足。
即使他讀再多的圣賢書,也無法控制內(nèi)心深處的渴求。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上河園外,歲瑞璟站在角落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毫無動靜的路口,沒有挪動腳步。
“王爺。”岑楚擔(dān)憂道:“這里不方便久留,我們回去吧。”
現(xiàn)在理王才是天下之主,王爺深夜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十分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