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御醫被金吾衛從馬背上扶下來時,胳膊腿兒都在打顫,看到殿下還好好站著一點事也沒有,他們齊齊松口氣:“微臣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是哪位身子出了毛病?”
“幾位大人來得正好,煩請幾位大人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毒。”拂衣主動開口,指向腳邊已經干得差不多的冰水,地面只剩一層黏膩的糖霜混合著泥灰,看起來十分惡心。
幾位御醫看了眼渾身血呼啦差的刺客,聰明的沒有多問,全都圍到了那團干涸的冰水旁。
做皇家大夫的,醫術好就行了,不能多嘴。
“殿下,天氣這么熱,我們先去茶樓里坐著等吧。”拂衣看了眼歲庭衡紅得發透的耳朵:“臣女有些熱了。”
“好。”歲庭衡轉過身收起傘,跨過茶樓臺階時,把手伸手拂衣手腕旁,又飛快收了回來。
太子身邊不缺能人,拂衣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人端來了冰盆與清茶,那個中箭的刺客被金吾衛押在外間,他努力抬起頭,用滿懷恨意的眼神盯著拂衣。
拂衣若有所思,他為何不恨用箭射他的太子,反而更恨她?
外間時不時傳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那是血落下的聲音。
歲庭衡沒有下令給這個刺客止血,拂衣也沒有動作,她甚至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半個時辰后,金吾衛又押著三個普通人打扮的男女進來,他們原本還在大聲喊冤,見到渾身是血的刺客后,都安靜下來。
“看來你交待的沒有問題,他們果然是刺客。”拂衣放下茶盞,面上露出滿意的表情:“殿下,看在他舉報有功的份上,先帶他下去止血吧。”
刺客本就奄奄一息,聽到拂衣的話以后,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明明什么都沒有說,這個女人為何污蔑他?!
他想要跟同伴解釋,可是金吾衛碰到了插在他身體里箭,他痛得徹底暈了過去。
“他雖然暫時保住了命,你們可還沒有。”拂衣摩挲著茶盞上的花紋,看了眼被拖出去的刺客背影,對另外兩男一女道:“只要你們也能說出點有用的東西,我可以替你們求情,保你們一條命。”
“少假惺惺的,要殺就殺,我們不吃你這一套。”為首的刺客面無表情開口道:“早晚有一日,會有人取你首級……”
哐當!
一個茶盞砸在他的頭上,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對郡主妄言,”歲庭衡用手帕擦著指尖,緩緩開口:“拖下去凌遲處死。”
剩下的兩名刺客瞳孔巨顫,他們沒有想到,傳言中溫和的太子開口就是凌遲極刑。
什么仁德君子,都是騙人的話。
“孤知道你們是死士,即使是處以極刑也不會說出幕后主使。”歲庭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孤給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你們還不愿意說,也判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