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來抓野貓,貓把老爺的書全撓了。”
陸夫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轉身準備走時,順手撿起陸太傅最喜歡的幾本書,扔進了府中荷花池。
整天看書,把腦子都看迂腐了,還看個屁!
“主人,陸紳私通離巖的罪證,屬下已經藏進了他的書房里。他是太子的老師,今日還去鼓動太子從皇帝手中奪權,他的罪名一旦坐實,太子也脫不了干系。”
“很好。”坐在上首的人戴著斗笠,聲音沙啞,分不清是男是女:“父子相殘的戲碼,最是惹人喜歡。”
“那此事什么時候揭露為妙?”
“宜早不宜遲,離巖國的人還在京城,這出戲可不能少了他們?”上首的人冷笑:“夜長夢多,今晚就安排人去揭發吧。”
“我就不信,陸紳能有云望歸與劉子賀的好運氣,也能逃過一劫。”
就算云拂衣真有什么好運道,也不可能幫陸家躲過這一劫。世人皆知陸紳極為討厭紈绔子弟,陸家與云拂衣無交情可言。
請罪
“簡直不知所謂!”
陸紳讓小廝把書房整理好,見自己珍藏的孤本消失得無影無蹤,氣得吹胡子瞪眼:“那孩子越來越不像樣,就是你慣出來的。”
“怎么就是我慣出來的,妍兒還不乖巧嗎?”陸夫人揮手讓小廝丫鬟都退出去,指著陸紳鼻子大罵道:“好好一個孩子,被你逼成什么樣子了,你就知道規矩,就知道體統,你怎么不跟規矩體統過一輩子?”
“真是無知婦孺之言!”陸紳心疼得氣都喘不過來,抖著手問:“你把我的書扔哪了,趕緊給我找回來。”
“找不回來了。”陸夫人冷笑,書已經在池子里泡了幾個時辰,早就沉底了。
“你你你……”陸紳渾身無力地坐在木椅上:“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陸夫人惱道:“你知不知道下午我去看妍兒時,她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陸紳見夫人神情悲憤,意識到了不妙,連忙站起身:“孩子該不會想不開……”
“父親,母親!”
書房門被人推開,陸妍急匆匆地跑進來:“都是女兒不好,你們不要爭吵。”
“妍兒,此事與你無關。”陸夫人見陸妍跑得頭發都亂了,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瞪著陸紳道:“現在知道關心孩子了?我還以為,你要跟規矩體面過一輩子。”
陸紳被擠兌得面色赤紅,又拉不下臉說自己的不是,支支吾吾道:“我只是不想她跟那些紈绔子弟走得太近,又沒有其他的意思……”
“人家就算是紈绔,也有救駕之功,還在國宴上挫了離巖國的威風。”陸夫人冷笑:“更何況人家還是郡主,你這么講究規矩,按理該尊稱人家云郡主。君子從不背后中傷他人,你這樣的行為,與那些街頭說人閑話的大爺有什么差別?”
“我都是為了孩子好……”
見二老又吵了起來,陸妍連忙打斷他們:“都是女兒不好,你們別吵了。”
“你沒錯,是你爹老糊涂了。”陸夫人抓著陸妍的手,眼眶發紅:“妍兒,你有什么心事都告訴娘,不要憋在心里,你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是在剜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