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人就是多疑。
太子府詹事出了彩音坊,在街上拐了好幾個彎后,躬身進了一輛馬車:“卑職參見殿下。”
“起來回話。”歲庭衡放下手中的書卷:“那個南胥王孫在彩音坊做了什么?”
太子府詹事把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彩音坊坊主原本一直裝傻充愣,說自己只是生意人,什么都不懂。直到卑職表明身份,她才終于松口答應幫忙。”
“京城人員復雜,她能把彩音坊管理得這么好,是件極為不易的事,與人相交時保持謹慎理所應當。”歲庭衡語氣平靜:“她愿意出手相助,已是難得。”
“卑職是擔心,她會泄露消息。”
“不用擔心,能讓彩音坊成為京城
適合
“那臣女就收下啦。”拂衣喜滋滋地摸了摸金如意,這柄如意做工精致,觸手細膩溫潤,她越看越喜歡。
摸完后,她把金如意揣進荷包,沉沉的墜著,十分有踏實感。
見她喜歡,歲庭衡眼中出現笑意:“宮中還有柄玉雕的,你若是喜歡,我讓莫聞明日給你送來。”
“那怎么好意思。”此刻太子在拂衣眼里已經金光閃閃,她一邊搖著扇子,一邊道:“臣女可不是貪心的人。”
“如意當然是成雙成對的好。”歲庭衡輕輕笑出聲:“是我想討個吉利,并非是你貪心。”
“多謝殿下,臣女恭敬不如從命。”拂衣合上扇子,學著男子的模樣抱拳作揖。
“時辰不早,我送你回府?”
“殿下好意臣女心領,只是臣女還要送盧姐姐回府,不方便與殿下同行。”拂衣把扇子放到桌上:“殿下,南胥王孫來意未明,請殿下多加防范,臣女告退。”
“等等。”見她準備離開,歲庭衡叫住她:“南淮心思深沉,擅長掩飾,你不要單獨靠近他,一切都要以你為重。”
拂衣微微一愣,隨后笑開:“請殿下放心,臣女惜命得緊。”
“那就好。”
拂衣抬起頭,橙紅的燭光映照在太子的臉上,連他的眉梢都染上燭光的溫柔。
她跳下馬車,經過拐角處時,回頭看了眼仍舊停在原處的馬車,鬼使神差地朝馬車揮了揮手。
揮完以后,她跑過拐角,拍了拍胳膊。
揮什么揮,太子在馬車里難道還能看見她?!
等拂衣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歲庭衡才輕輕合上掀起的縫隙。他看著桌上的折扇,伸手拿過,把它輕輕打開。
扇柄冰涼,并沒有她的溫度。
“殿下。”太子府詹事語氣有些焦急:“我們不宜在彩音坊外逗留太久。”
若是被文臣們知道殿下來這種地方,又要對著殿下痛心疾首了。
“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