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必多禮?!睔q庭衡語氣溫和,對拂衣夸贊道:“云姑娘蹴鞠玩得很好,比賽很精彩?!?/p>
“謝殿下夸獎?!狈饕履抗鈷哌^姓張的球員,“可惜這場比賽,臣女鬧出了笑話?!?/p>
張郎君抖若篩糠,在皇子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甚至連家族都有可能受自己連累。
云拂衣說任何一句話,都能讓他的心跳若擂鼓,現在他只求皇子不要太過追究剛才的話。
“你本是好意,怎么會是笑話?”歲庭衡走到拂衣跟前,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張郎君一眼:“一兩銀可購幾百斤米糧,三兩銀可購千斤。御史府揮金如土,自然就看不上千斤米糧?!?/p>
“殿下,微臣沒有此意,求殿下明鑒?!?/p>
“我以為張大人真如他在父皇面前所說的那般清廉簡樸,今日聽完張郎君一席話,才明白何為行不副言。”
“殿下,都是微臣一時失言,此事與家父無關?!睆埨删念^求饒。
“敢在陛下跟前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叫欺君。”拂衣十分體貼:“張郎君不要磕了,小心磕痛了腦袋。與其你磕,不如讓張大人去跟陛下解釋。萬一陛下心情好,說不定就饒過你們了?!?/p>
劉小胖看著云拂衣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心情十分復雜,她是不打算放過張郎君了啊。
張御史一家剛入京時,曾受過云家恩惠。三年前云家遭貶,張御史不僅沒幫云家求情,反而怕被云家連累,連夜上折子彈劾云拂衣狂妄無禮,云家教女不嚴。
當時云家已經離京,朝堂被先帝弄得烏煙瘴氣,加之寧王派系勢力極大,想要討好曾貴妃的官員無數,在眾多彈劾云家的奏折中,張大人的奏折只能算不痛不癢,所以幾乎沒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偷偷看了眼云拂衣,這是巧合,還是云拂衣蓄意報復?
“張郎君不要多想,是非曲直自有父皇決斷?!睔q庭衡下令把張郎君從地上扶起來:“送張郎君回去?!?/p>
金吾衛拉起軟成一團爛泥的張郎君就走,無人敢高聲言語。
殿下也真會說笑,這事擱誰身上能不多想?
坐席上的觀眾在金吾衛出現后,忙不迭離開蹴鞠場大門。
今天這場比賽看得可真值,比賽看得人熱血沸騰不說,還能看別人倒霉的熱鬧。
“所以殿下到底討不討厭蹴鞠?我聽殿下剛才話里的意思,分明看了云拂衣踢蹴鞠?!?/p>
“誰知道呢?”
“云拂衣踢得真好啊,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她把得勝的花環送給我,我會有多快樂。”
“膽小鬼,我就敢想。我不僅想她把花環送給我,還想她把得勝荷包也送給我?!?/p>
“難道你們沒發現,今天云拂衣把花環送給了寧王妃?”
“寧王妃?!”
寧王與云拂衣的舊日情分不少人都有所耳聞,后來云拂衣墜崖,寧王與盧氏定親,再相見時已反目成仇。
本以為寧王妃會視云拂衣為眼中釘肉中刺,沒曾想云拂把花環都給寧王妃戴上了。得虧云拂衣不是男人,不然寧王從頭到腳都要染成大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