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
花朝節那天,還看到她偷偷朝自己翻白眼,這才過去多久,就老糊涂啦?
用完午膳,仍舊是歲庭衡主動開口送拂衣出宮。
“以前衡兒甚少與同齡人來往,我擔心他會性子孤僻,現在終于放心了。”皇后心情極好,“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
貼身宮女:“……”
雖然沒有證據,但奴婢還是覺得您可能放心得太早了。
“宸雀……宸璽宮修好了?”路過宸璽宮,拂衣才注意到圍擋不知何時被撤走,她好奇地往里面望了望:“殿下何時搬進去?”
“待我行過冠禮過后。”歲庭衡停下腳步,轉身往宸璽宮走:“跟我來。”
守門的侍衛見歲庭衡過來,向他行禮:“參見殿下。”
“把門打開。”歲庭衡轉身看著不遠處的拂衣,“云姑娘可愿陪我進去看一看?”
“可以嗎?”拂衣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會不會不合適?”
“沒有不合適。”歲庭衡跨過高高的門檻,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宮殿:“主人隨時都可以進來。”
你是主人,我可不是啊。
拂衣扒著門框,見皇子一定站在原地等自己,讓秋霜與夏雨在門外等她,她單獨進了門。
宸璽宮把原本的宸雀宮擴建了一半,不僅院落寬敞了很多,就連主殿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幾乎是推翻重建。
讓她意外的是,院子里被她吃過果子的柿子樹與石榴樹還留著,樹上系著紅繩,意為禮敬樹神。后院是大片竹林,墻角種植者驅蚊的藥草,是個清涼安靜的好地方。
“右邊怎么有些空曠?”拂衣注意到右后院空著一塊地方:“這里修成練箭場或是武場,邊上再種些顏色艷麗的花,感覺剛剛合適。”
“殿下箭術如何?”
“略懂些皮毛。”歲庭衡問:“云姑娘喜歡什么花?”
“開得好看的臣女都喜歡。”拂衣彎腰把一株被人踩歪的花摁回土里:“但是臣女覺得殿下應該喜歡種雅致高潔的花。”
“為何?”歲庭衡見拂衣摁回去的小花又倒了下去,掀起衣袍準備給它重新挖坑種回去。
“有才學的人,都比較喜歡梅蘭竹菊這些嘛。”拂衣拔下發間的一根鎏金玫瑰釵,遞給歲庭衡,示意他用這個挖坑。
“那是其他文人,我跟云姑娘一樣。”看到這支遞到面前的玫瑰釵,歲庭衡把它握在掌心:“花就是花,是文人強行給它們賦予了不存在的品格。”
坑挖好,拂衣把花放進坑里,用土埋好它的根,在土上拍了拍:“這下應該不會倒了。”
歲庭衡笑了笑,掏出手帕把玫瑰釵擦得干干凈凈:“你手上有泥土,我幫你插上吧。”
“好啊。”拂衣把頭湊到歲庭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