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輩分比較高的老郡王在此刻站了出來,他怕自己再不代表宗室站出來,明天外面就要傳他們宗室想要造陛下的反。
“陛下,老臣認為曹將軍的話有道理。”老郡王頭發花白,聲音卻很洪亮:“陛下雖寬宥寧王的罪責,但卻不能輕易揭過此事,以免他人效仿。”
誰會效仿他不知道,反正不是他們宗室。
“您老的意思是……”皇帝立刻停止了嚎哭,按照輩分,他要喊這位老郡王一聲叔祖,他怕自己把這位老叔祖給嚎暈過去。
“不如削去寧王的親王爵,降為郡王,小懲大誡一番。”老郡王撫著胡須,覺得自己這個建議不錯。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一些,四弟自幼嬌養……”
“陛下!”老郡王見自己意見沒有被采納,作為宗室里輩分最高的他,當下不樂意了:“俗話說,慣子如殺子,難道您要任由寧王繼續糊涂下去?!”
“是晚輩的錯,叔祖不要動怒,你別氣壞身體。”皇帝走下龍椅,親自扶著老郡王:“多謝叔祖的教誨,是朕糊涂了。”
“嗯。”老郡王被皇帝扶著,自覺面上有光,伸手拍了拍皇帝的手臂:“您能明白過來就好,瑞璟這孩子自小就被先帝寵得無法無天,早該管管了。”
“是,都聽你老的。”皇帝點頭連連,還讓太監搬來椅子,讓老郡王坐著說話。
老郡王越看越對皇帝感到滿意,對長輩尊重,對幼弟寬容,還比先帝心xiong寬厚,多好的皇帝啊。
在皇帝一番努力哭求下,寧王只降為郡王,罰了八年的俸祿。
散朝后,大臣們見陛下眼眶都是紅的,離去的背影失落又孤寂,看得老郡王一陣心疼。
“周大人。”大理寺卿叫住刑部尚書:“寧王府的案子……”
“陛下待幼弟寬容慈愛,此案不必再查了。”刑部尚書微笑:“我們抓到的那些人,還有查到的證據,全都移交給金吾衛統領。我們做臣屬的,也不好讓陛下太過為難。”
“多謝大人指點。”大理寺卿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早朝就沒人多嘴問一句,寧王究竟有沒有造反?
“渴死我了。”皇帝大步走進昭陽宮,端起桌上的茶喝個精光,哭了一早上,他嗓子都啞了。
“陛下這是做了什么?”皇后又倒滿一杯遞給他。
“我今日罰了歲瑞璟八年俸祿,還削掉他親王爵,讓他成了郡王。”皇帝神清氣爽道:“以后咱們衡兒給他行晚輩禮,他還要老老實實給咱們衡兒還個禮。”
皇后頓時雙眼放光:“快給我仔細說說。”
等皇帝講完事情經過,皇后笑了:“你這招以退為進用得好。”
“我也是沒辦法。”皇帝嘆氣,先帝驕奢yin逸,揮霍無度。他登基后,面臨的是空虛的國庫,麻木的朝臣,安逸享樂的宗室,還有邊疆將士被拖欠了幾個月的餉銀。
“你這哭著以退為進的手段跟誰學的?”皇后倒是有些好奇。
“你猜?”
“猜不出來。”
“云尚書的閨女。”皇帝得意洋洋,取下頭上的冠冕:“十二年前我見過那小丫頭,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就是她教我的。”
皇后聞言笑了,十二年前云家閨女才六歲,陛下這么大把年紀,竟然學小孩子的手段:“那你該好好謝她。”
“小姑娘喜歡什么,朕也不清楚,不如你召她進宮說說話,吃吃飯,讓別人知道你喜愛她。”談到“謝”字,皇帝面上露出心疼之色:“皇后的賞識,金銀俗物怎比得上?”
皇后知道他又犯了摳門的老毛病,不過還是親自寫了帖子,邀請拂衣明日入宮小聚。
回京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