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人見諒,我家王爺昨夜受傷,今日從京兆府回來后就發高熱昏迷了,還請大人等王爺清醒以后再來。”管家連連作揖:“小的只是一個下人,實在不敢做主,求大人不要為難小的。”
拂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交鋒,早上寧王到京兆府后不久,皇子就下令把寧王府圍了起來,現在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的人都在,寧王府的管家就算一時半刻攔住他們,又有什么用?
他想拖延時間?
拂衣的目光掃過寧王府四周,最后落到一個遠處的成衣鋪上。
“安盈,那家成衣鋪是誰家開的?”拂衣問歲安盈。
“成衣鋪?”歲安盈盯著拂衣指的成衣鋪思索良久:“這家鋪子開了快兩年,生意一直不太好,不知道是誰家開的。”
東街住的大都是王公貴族,身上衣物有專門的人制作,就算要在外面定制衣衫,也不可能選成衣鋪。
哪個正經生意人,會在寸土寸金的東街開不賺錢的鋪子?
“難得在東街見到成衣鋪,我們去瞧瞧。”拂衣站起身:“走,我們一起去。”
“啊?”正在啃點心的楊二郎茫然道:“天都快黑了,逛成衣鋪?”
“說不定有驚喜呢?”拂衣提起裙擺,快步往樓下跑去。
劉小胖看到拂衣從自己面前跑過,愣了好半晌:“我們看熱鬧好歹還知道躲酒樓里維持一下表面的情分,她難道打算蹲寧王府大門口?”
居然敢比他還要囂張?
他絕不允許!
“云拂衣敢做的事,本世子也敢做,跟著去瞧瞧她要做什么?”
“王妃,王爺院子里的內侍說,王爺一直都沒有醒。”丫鬟替寧王妃梳妝好,擔憂道:“您現在放金吾衛進來,會不會惹惱王爺?”
寧王妃站起身,微微抬起下巴:“王爺昏迷不醒,那現在王府就該我來做主。傳我命令,開中門迎諸位大人與金吾衛進府辦案。”
“王爺,王妃院子那邊傳來消息,王妃要開門迎金吾衛進府。”內侍躬身站在床帳旁,屋內彌漫著苦澀的藥味,角落里的香爐燃著縷縷青煙。
寧王靠坐在床頭,神色略蒼白:“安排府里那幾個人趁著夜色從暗道里出去,決不能讓金吾衛發現。”
“是。”內侍匆匆退下,不敢有半點耽擱。
幸好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從暗道出去也不會有人注意。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寧王府大門打開時,有三個不起眼的男女跳進寧王府后院一口廢棄枯井中。
“咳咳咳,這條暗道里究竟死了多少老鼠,又臟又臭。”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揮舞著手臂,把蜘蛛網撥開:“等老子出去,一定會好好教訓那些與王爺作對的人。”
“不要廢話!”他后面的女人踹他一腳:“出了京城,我們先老老實實在京郊蟄伏一段時日,不要給王爺惹麻煩。”
跟在他們身后的瘦子從腰間掏出火折子,剛準備點燃就挨了女人一巴掌:“蠢貨,大晚上的拿著火折子,是怕我們出暗道時,不能被人發現嗎?”
瘦子捂著臉不敢說話,前面帶路的男人停下腳步:“都不要出聲,準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