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不懂什么皇家秘聞,只看到豪華的婚禮,威風(fēng)的儀仗,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迎親隊伍。
同父異母的兄長幫弟弟娶媳婦,愿意費這么多精力,掏這么多銀子,那肯定是個好兄長。
錢在哪,心意就在哪,他們懂。
“以后若是有人說陛下對寧王不好,恐怕整個京城的百姓都不同意。”拂衣看著樓下經(jīng)過的迎親隊伍,饒有興致道:“如此盛大的婚禮,即使十年后百姓提起來,也只會稱嘆。”
不愧是在困境中奪得帝位的陛下,這種手段,比處處刁難寧王更有用。
“小姐,您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給寧王找麻煩吧?”夏雨見拂衣盯著迎親隊伍敲,心里有些擔(dān)心。
“早跟你說過,你家小姐是紈绔,不是蠢貨。”拂衣放下手,摩挲著桌上茶杯的花紋,笑瞇瞇道:“身為臣下,當(dāng)為陛下排憂解難,而不是添堵。”
“哦。”夏雨恍然點頭,雖然她沒聽懂,但并不影響她吹捧自家小姐:“小姐此言有理。”
迎親隊里有仆侍灑下喜錢,路邊擠滿撿喜錢的孩子。見到這一幕,拂衣笑了笑。
“小姐。”夏雨道:“這里吵吵嚷嚷的,也沒什么好看,要不奴婢陪您去彩音坊玩?”
“不想去。”拂衣理了理袖子,站起身:“不過確實吵鬧,我們回去吧。”
“好。”夏雨連忙起身,恨不能馬上把拂衣帶回府。
走到樓下,門口被看熱鬧的百姓擠得水泄不通,拂衣等他們跟著迎親隊伍走遠,才提著裙擺走出茶樓。
咔嗒。
地縫里一枚喜錢掉出來,滾到拂衣腳邊,她彎腰順手撿起,遞給旁邊落單的小孩:“給你。”
小孩高高興興接過:“謝謝仙女姐姐。”
拂衣聞言笑容燦爛幾分,沒辦法,她就欣賞這種誠實的孩子。
“云小姐,在下莫聞。”一個穿著灰袍的男子走到她身邊:“時近午時,我家主子邀小姐到樓上用膳。”
面白無須,聲音尖細,此人是皇家內(nèi)侍?
拂衣看了眼對面不遠處的酒樓,整理了一下衣衫:“貴人相邀,豈敢不從。”
京城里的皇親國戚誰不知道她的名聲,跟她交好的不會用這么方式請她,跟她沒什么交情的,就算有心結(jié)交,應(yīng)該也不可能在寧王大婚當(dāng)日邀請她。
難道是想奚落她?
不應(yīng)該,誰會這么想不開?
灰衣男人引著拂衣往最上面的閣樓走,跟在拂衣身后的夏雨神情恭敬,眼角余光卻在打量四周。
二樓有十余個練家子,并且是高手。
“云小姐,請。”灰衣男人在珠簾前停下,彎腰掀簾沒有再往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