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升了堂,衙役把找到的弓與箭呈到京兆尹面前:“經(jīng)過比對,這里的箭與刺殺云小姐的箭制作手藝相同。”
“草民祖上是獵戶,私藏弓箭確實有罪,但草民根本不認識這位姑娘,豈敢膽大包天傷人。”年輕男人拒不認罪,喊冤不斷:“求大人明察。”
“不必狡辯,昨夜有一晚歸的書生路過,發(fā)現(xiàn)你鬼鬼祟祟躲進巷子里,他不僅畫下了你的樣子,還打算今日一早就來報官。”衙役從懷里掏出一卷畫,畫上正是年輕男人的模樣。
“還有倒夜香的人以為你是小偷,一直躲在屋角等你動手偷物,好抓你討賞錢。誰知你突然舉起弓箭傷人,把倒夜香的人嚇得整夜未睡。”
年輕男人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以為他已經(jīng)足夠隱蔽,沒想到會有多管閑事的百姓壞事。
這些人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覺亂看什么?!
他一身精湛的箭術(shù),栽在這些無名之輩手中,實在是諷刺。
“咦?”自升堂后就沒說話的拂衣突然起身,她走到年輕男人身邊,年輕男人低下頭避開她的視線,不想讓她看清自己的臉。
“這個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拂衣轉(zhuǎn)身面向京兆尹,對他行晚輩禮:“請伯父徹查此人身份,晚輩懷疑自己曾經(jīng)見過他。”
京兆尹神情一肅,“把人帶下去搜身。”
年輕男人抬起頭憤恨地看著拂衣,正欲開口大罵,嘴里被衙役塞進幾塊破布。
衙役拍了拍手,這種被發(fā)現(xiàn)后就亂叫亂罵的惡人見多了,他們堵嘴的動作也就熟練了。
一盞茶后,衙役神情怪異的回來,他偷偷觀察兩眼京兆尹的神情,吞吞吐吐道:“大人,方才那嫌犯……是個去了勢的閹人。”
寧王府。
“王爺,不好了!”長隨跪在寧王的床邊:“王三被抓了。”
因為受傷發(fā)熱的寧王睜開眼,面無表情地坐起身:“怎會被抓?”
“昨夜云拂衣與您分開后沒有回府,而是去了京兆府,京兆府的人連夜搜查,天還沒亮王三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長隨憤怒道:“云拂衣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與我們作對!王爺,這個女人不能留了。”
這種爭斗向來是你來我往,哪個有腦子的會直接報官?
簡直就是有病!
室內(nèi)沒有點燭火,寧王捂著疼痛無比的傷口:“滾!”
門外響起內(nèi)侍的聲音:“王爺,皇子殿下派人給您傳訊,請您到京兆府一敘。”
仁德君子
偷襲云拂衣的殺手是個閹人,讓這個刺殺案件變得更加棘手,這件事很快上報到大理寺、刑部以及宮中。
從云拂衣立下救駕之功到她被封為郡君才幾日的時間,就有人來殺她,別說是京兆尹,就連大理寺與刑部的官員,都懷疑兩起案件有關(guān)聯(lián)。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剛趕到京兆府,連口熱茶都沒喝上,衙役就急急忙忙進來通報,說是皇子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