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無人能辯駁。
若他們的孩子在危急關頭拿命護著他們,最后跌落懸崖生死不知,即便這個孩子一無是處,他們也只會愛若珍寶。
“皇子殿下到。”
眾人趕緊起身,無不恭敬。
隨著皇子殿下一起到還有御前太監以及禮部官員,等唱禮太監念完陛下的賞賜,眾人感慨,陛下待寧王實在是仁厚。
“良辰吉時不可誤。”歲庭衡扶起下跪聽旨的寧王,看著滿府的紅綢喜燈,對主婚的禮部官員頷首:“今日是皇叔大喜日子,不必如此守禮,婚禮繼續。”
話雖這么說,禮部官員卻不敢有半點慢怠,邀著他去尊位入座,其他官員也紛紛上前見禮。
看著這一幕,寧王眼眸微垂,當年這些墻頭草也是這般向他獻殷勤。
“王爺,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有歲庭衡在,這些人只會尊稱他為王爺,避開殿下之稱。
人的嘴臉,總是丑惡至此。
寧王大婚后,有官員上書,應該安排寧王到朝中任職,不過陛下憐寧王新婚,不忍他與王妃分離,把這道奏折打了回去。
云望歸這個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柳瓊枝打理鋪面,云照白也有不少的事。整個云家只有拂衣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整日不是與友人打馬觀花,就是到城郊別莊玩樂,小日子過得暢快無比。
“明日花朝節,皇后娘娘在京郊行宮設宴,你不可缺席。”柳瓊枝進屋就看到拂衣趴在軟榻上看話本,忍不住喚下人進屋打掃:“日日打掃,屋子也能被你糟踐成狗窩。”
拂衣趕忙放下話本,把軟榻上的點心放到桌上,朝柳瓊枝討好一笑,給她倒水:“娘親,喝茶。”
見她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模樣,柳瓊枝再次嘆氣。這孩子去外面玩,她擔心她惹事,日日待在家里又實在糟心:“連頭發都懶得梳,越來越不像樣了。”
“發髻勒得頭皮疼。”拂衣抱住柳瓊枝的手臂:“娘親您放心,只要出門,女兒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丟了咱們云家顏面。”
“云家顏面還在不在我不知道,反正你的顏面是早就丟盡了。”柳瓊枝被她氣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見她額頭紅了一塊,又心疼地揉了揉:“明日的花朝宴,是皇后單獨設宴,你絕不能缺席。”
“女兒明白。”拂衣靠在柳瓊枝肩頭:“明日女兒就跟林小五她們待在一起,絕不會惹事。”
柳瓊枝不置可否,每當孩子承諾絕對不做什么事時,常常就會有新的麻煩等著父母。
“但愿如此。”柳瓊枝發現自己竟有些心如止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為母則剛?
天還未亮,拂衣就被秋霜抓起來洗漱更衣,她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好半晌:“秋霜,今日你給我梳什么發髻?”
“小姐,您別動。”秋霜熟練地挽起拂衣的一撮青絲:“奴婢這段時間打探過了,京城閨閣女子近來流行十字髻,這種發髻顯得面小。”
“不過小姐姿容出眾,所以奴婢給您梳飛仙髻。”
“那是因為你梳的十字髻不好看。”夏雨端著牛乳進來,向拂衣小聲抱怨:“這幾日為了幫她練手,奴婢的腦袋都快被秋霜梳禿了。”
拂衣聞言笑出聲,見秋霜漲紅著臉,又轉頭哄她:“好秋霜,別人都梳十字髻,你給我梳飛仙髻才能顯出不同來。”
“小姐說得對。”夏雨跟著笑:“小姐長得好看,梳什么發髻都漂亮。”
拂衣從首飾盒里取出兩只手鐲,往秋霜與夏雨手腕各套一個:“你們說得都對,沒有你們陪著,我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