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槁老者一睜開眼,立刻就去查看血魔藤。
但入眼的,是干涸的血池,和血魔藤化作飛灰時留下的一點點痕跡。
枯槁老者大驚失色,發出一聲高亢的悲鳴,跳到已經空蕩蕩的血池中,四處摸索。
可是除了鮮血干涸后剩下的粘稠液體以外,再什么都找不到了。
他顫抖著雙手,撫摸過血魔藤殘留的那一點飛灰痕跡,臉上老淚縱橫。
眼看著那一點點痕跡也很快與血池中殘留的粘稠液體混合起來,消失不見了,枯槁老者伏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悲戚,仿佛經歷了何種刻骨銘心之痛。
沉浸在武學世界里的陸淵,半點兒沒有注意到枯槁老者的動靜。
枯槁老者哭得死去活來,一個靈域境武者,竟然一口氣沒喘緩過來,當場直翻白眼,差點兒暈死過去。
若是被外人看見了,怕是都得以為是陸淵殺了他親子,惹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才如此悲戚難過。
那哭聲漸漸停歇,枯槁老者竟然真的似個普通老人似的,不過一會兒就哭累了,自己翻個身,躺在血池中。
血池中的暗紅色的粘稠物沾滿全身,卻半點兒不見他有所嫌棄,似是已經喪失了全部的心力,整個人已經徹底絕望。
只是目光瞥過仍舊懸在半空中參悟霸王槍術的陸淵時,渙散的目光像是再次找到了焦點,喉嚨中發出嗬嗬的粗重喘息聲。
隨即艱難地爬起身來。
一起身,就像是立刻恢復了靈域境強者的姿態。
真氣運轉,身上被陸淵戳出來的窟窿瞬間愈合。
腳下用力一蹬,身子騰空而起。
周身真氣運轉,身上血污就全都清理干凈,又是之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了。
看向陸淵,眼神中兇光畢露,像是恨不能立刻就將其吞食入腹。
但卻又強行忍耐著。
他并不傻。
陸淵明明只是化神境,卻能一槍刺破他的壓縮至手掌的空間。
卻還不止,那槍勢居然在刺破他的空間后,還將他也刺了個貫穿。
陸淵身上一定有什么古怪。
目光在陸淵身上來回打量,可卻又找不到什么特別的地方。
若非要說有什么特別,就是陸淵現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