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沉穩干練的白塔影,遇到這種事情,也是失了方寸、慌了手腳。
他一路奔了過來,打翻了香爐、踢翻了凳子。
他的內心依然是緊張和忐忑的,白英是他的心血,他當然不希望今天就是天人永隔的日子。
但是,看到肖宇清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一股蒼涼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的內心已經是拔涼拔涼的。
他抱著最后一絲的僥幸,撲了過來,完全不管自己平日十分在意的雪白衣衫,已經被爐灰沾染、被凳子掛出口子。
他來到了冰雕的近前,俯身下來,伸出手,按在冰雕的手腕之處。
入手那刺骨的冰寒,讓他差點也被冰封,但是,他全然不顧已經有些篩糠的身體,倔強的不肯把手拿開。
那冰寒之意極為霸道,甚至有一種,連他一起冰封的意思。
可是,他不能退縮,他若是退縮,就無法了解白英的情況,不知道能不能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正當冰寒之意已經滲入骨髓,他的臉上也已經出現了白霜的時候,一只溫暖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一股柔和的暖意滲入進來,這暖意溫暖了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讓他一下從冰窟中回到了陽光燦爛的冬日午后。
但是冰寒之意源源不絕,而這股暖意,只是冬日的暖陽,勉強維持他不被冰封,卻不能送給他夏天般的溫度。
不需要回頭看、也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誰。
而這個手掌的主人,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若是熱力太強,直接反噬,恐怕會影響到已經被冰封的白英。
即便如此,對于白塔影來說,已經足夠了,他也很感激肖宇清所做的一切。
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判斷,他皺起了眉頭,緩緩松開了白英的手腕。
在他的手和冰雕徹底分開的時候,他體內的暖意開始變得霸道起來。
暖意變成了炙熱,強行驅散了那企圖冰凍他的冰寒之力。
這一次,他感覺好像在他的旁邊有一個超大號的火爐,為他源源不絕的輸送熱力。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他感覺自己所處的環境,瞬間由滿目冰雪的南極變成了火焰山。
只是這么一小會兒的功夫,他的鼻尖已經見汗,臉膛已經漲紅。
他雖然是塔靈,終究還是良木塔的塔靈,到底還是有些抗拒火焰。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盡可能平靜的張嘴吐出一句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