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靈止不慌不忙,反正一時半會女鬼也傷不到他,便開始一心一意指揮起已經下到井底的小紙人。
井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并不幽暗。
井下有非常寬闊的空間,用透明的冰塊凍了許多只在暖和季節才開的鮮花,所有的鮮花都朝著一個方向綻放。
而這些鮮花中間,則放著一個更大的冰塊。
那冰塊的透明度很高,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有冰。
冰塊的中間,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穿一身黑色長袍,繡著庒靈止熟悉的符文。
師兄!
庒靈止操縱小紙人快速繞到冰塊前方,果然是清正緊閉著雙目的臉。
要不是清正昨天還回了他消息,庒靈止都要以為這真的是清正了。
鬼嬰小紙人邁著小腿,往前跑了幾步,好奇地摸了摸“清正”身上的冰。
防護陣上纏裹著的黑發陡然一震,不帶絲毫留念地縮回了女鬼頭上。
庒靈止看見那女鬼看都不再朝他看一眼,速度飛快地往竹林中心飛去,快得只在雪地上留下一片殘影。
庒靈止也快速收起防護陣,追著女鬼往那井邊跑。
等他到時,女鬼已經不見了蹤跡。
庒靈止打量了井口一眼,便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井不深,一下來,便見到女鬼手中正攥著鬼嬰小紙人,面色森寒嚇人,像是要直接將小紙人捏碎。
“等等,等等!”庒靈止趕緊出聲阻攔,“別捏,它還只是個孩子!”
女鬼手收得更緊了,“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們想對清正道長做什么!”
“啊!”鬼嬰發出尖銳地嘯叫聲,兩條小紙腿掙扎擺動,魂魄在紙人身體上方飄蕩,像是隨時要被捏出來消滅一般。
“別別別!”庒靈止站在原地不敢過多動作,“我真的是庒靈止啊!”
女鬼冷笑一聲,“好啊,那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地方?”
“……”庒靈止不記得。
“我和清正道長是在哪里認識的?”女鬼又問。
“……”庒靈止還是不知道。
“那清正道長,是怎么死的?”女鬼聲音冷得能凝成冰。
庒靈止:“……”
女鬼:“簡直找死!”
“不是!你冷靜點!”庒靈止焦急道:“我雖然都不記得了,但我能讓你見到我師兄,他本人親自給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