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靈止眼疾手快地抽出幾張符紙,這狐貍是什么時候到他身后的?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腐尸狐貍歪了歪頭,并沒有攻擊他,只張大了嘴,讓一股幽綠的氣體往庒靈止那邊飄去。
庒靈止趕緊捂住口鼻,符紙如不要錢一般灑向狐貍,卻用處不大,剎那間,石棺的蓋子被那狐貍朝他踹來,正中腰腹。
石棺蓋砸來的力道極大,庒靈止感覺自己內臟都要裂開了一般,捂著口鼻的手都不自覺松開,整個人狠狠朝后倒去。
身后的石板早已被他移開,落空感隨之襲來,庒靈止強忍著痛,咬牙握緊手機,調整好自己的落地姿勢,盡量不讓自己在坑底二次受傷。
“唔……”庒靈止落地時在地面滾了一圈做緩沖,不知地上有個什么尖銳的東西,一下扎在他左邊小腿上,鮮血登時流了出來。
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是腐尸狐貍將石棺蓋子重新合上了。
庒靈止抬頭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收了回來。符紙對那狐貍沒有用,也不是沒有,只是作用微乎其微,充其量只給狐貍撓了撓癢癢。
他將手機手電筒對準左小腿傷處,扎傷他的是半截白森森的人骨,庒靈止疼得冷汗直冒,咬牙一鼓作氣將那人骨從傷處拔了出來,又就著流出的血,在空白符紙上畫了道止血符貼上。
喘了口氣后,庒靈止用手機照了下四周,不看還沒注意,這一看才發現,他周圍竟直直站了一圈尸體,全是像胡先生那樣,被剝了皮的尸體。
而且站在最前的那兩具尸體,看骨相,竟和今早帶他們去建民家的那兩個男人一模一樣!而后面的尸體,庒靈止甚至還看到了曉義和村里幾個眼熟的人的無皮尸體。
還有……消失的建民。
庒靈止強忍著想要罵臟話的沖動,如果這些尸體都是真的,那今天和他們說話的人是誰?
或者說究竟是些什么東西,頂著村民們的人皮在村子里生活?
庒靈止單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手下凹凸不平,異常硌手。
他低頭仔細看,才注意到自己并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在一堆壓得瓷實的白骨上。
這里的白骨和羌塘無人區的白骨堆不一樣,沒有怨氣,也沒有陰氣,只是一堆普通的,幾乎要石化的白骨。
其中一截斷骨剛才還扎了他一下,導致他現在行動極其不便。
就在這時,頭頂的棺蓋又開始響動,借著被一只人手從外面打開,庒靈止剛想要呼救,一具尸體便從石棺上被扔了下來。
庒靈止一看,居然是胡先生的尸體。
石棺被那人關上,外面那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臉來,庒靈止猜測他應該是村里某個已經沒了皮,被某種東西頂替著活著的人。
胡先生的尸體被扔下來后,過了幾秒,已經失去活力的身體抽搐了兩下,像是被控制的木偶一般,直愣愣地從地上立了起來,而后一步一步地走到其他尸體后面站好。
庒靈止不知道狐貍把他給踹下來干什么,至少現在除了環境比較惡劣以外,并沒有其它的危險。
只是坑底離石棺出口有一定的距離,他出不去,如果他的腿長時間得不到治療的話,指定要出問題。
為了節省手機電量,庒靈止先關掉了手電筒,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半,他決定休息二十分鐘,再看看這坑里有沒有其它出口。
由于止血及時的緣故,庒靈止身體狀況還算可以,短暫休息之后,他便強行打起精神,扶著墻站了起來。
他先是開了手電筒,從一堆無皮尸體旁邊擠著往外走。
身上不可避免地蹭了些血肉,他已無心在意,因為尸體后面,竟然真的有條通道。
通道底部也是密密麻麻堆疊的白骨,兩側則是略帶潮shi的泥土,庒靈子捻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只是普通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