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胡子翹了翹,“哼,你師父我出事,竟承都不會出事。”
不知道竟還對竟承哪來的信心,反正庒靈止不信,要是竟承真半點事沒有,清正和清源也不會在這里念經念到頭昏腦漲。
竟承雖然睜開了眼睛,但并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一雙幽黑的眼睛沒有焦距,難以分辨他在看哪里。
“師叔。”庒靈止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兩下,見竟承朝他看來,才開口道:“這次還要多謝師叔,不然我可能要在里面出不來了。”
竟承只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倒是清正開口問道:“師弟,你們在里面到底怎么了?”
“對啊,師叔怎么還……這樣了呢?”清源也好奇。
庒靈止見竟承沒有要阻止他解釋的意思,便組織了語言,把雙極大廈負三層他知道的事都說了一遍。
包括從他們進入負三層開始,一直到他被拉進那個不知道是幻境還是陣法的地方,遇上那個假裝師叔的人,再到他出來。
之后的事清正和清源都已經清楚,再多的,庒靈止也不知道了。
果然,清正清源和庒靈止最在意的,還是那個同師叔模樣相同的男人,而且他口中的“仙丹”是否是放在負三層那個空盒子里的東西也很關鍵。
“師弟進去的地方,也是陣法嗎?”清源說著,拿出手機開始翻筆記,“好像還沒學到這里……”
“不是陣法。”竟還說道,臉上帶著笑,又不說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故意吊人胃口。
竟承不慣他這毛病,直接開口道:“是執念。”
“執念?”庒靈止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長這么大小說沒少看,執念這東西如果按比較玄學的角度來解釋,可能沒有惡鬼恐怖,但絕對比惡鬼難纏。
“還記得那個死了又復活的保鏢嗎?”竟承將招魂幡又變回西裝外套的模樣,搭在自己肩上,配套的襯衫之前給了庒靈止,現在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
“記得的。”庒靈止想起在醫院垃圾桶里見到的襯衫,心虛地點了點頭。
竟承說:“保鏢復活在紙人身上,我之前一直在想,還有誰的手法折出的紙人能和青霄觀一模一樣,直到你被那絲執念拉進去。”
竟承說話不快,但聲音低沉,會讓人不由自主地集中注意力聽他在說什么。
“人死之前,如果有放不下的事,就會產生執念,執念越深,就越不容易消散在天地之間。”竟還接著竟承的話說道:“我猜,應該是那一縷執念日日夜夜重復做著生前的事,刻陣,折紙人……才會有靈力充足的紙人供你們說的那個保鏢復活。”
執念……庒靈止若有所思,將竟承和竟還的話在腦中過了一圈。
如果那個長得像師叔的人,真的只是一縷執念,那他生前應該也是青霄觀的人才對,不然怎么會青霄觀的術法?
而且……庒靈止想起來自己手機上多出來的那個東西,莫非那個光團也和執念有關?
“師父,師叔,你們看看這個!”庒靈止把手機拿出來,從相冊里調出那個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