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目:哪天柯北跟別人跑了,你才是真的天塌了。
lyh:大過年的。
lyh:你說呸呸呸。
白目:在送了沒?我在路上了。
白目:呸。
lyh:送了,十個,到了會打你電話。
白目:謝謝一歡哥哥。
lyh:客氣啥?新年快樂。
lyh:底迪。
白目:哇你好惡心。
白目:你別喜歡柯北了,你喜歡我吧。
lyh:你一句話折損三個人。
我把手機屏幕鎖了,邊走邊笑。十點多了,我問他這么晚回去會不會挨罵?他說晚不晚都要被接著罵。我拿過蛋糕袋子,遞給他,說快回去吧,到家給我發短信。
我都到家了,他還沒給我發短信。我打電話過去,他沒接,給我掛了。和他的聊天記錄也是牛頭不對馬嘴,我問,
“翻臉不認人了?”
他回,
“姜餅人有家了。”
應該是又把圍巾圍上了。
我以為像他,就能不想他
三月和四月比冬天暖,沒夏天曬,最適合釣魚。
湖邊信號不好,我找了幾家帶魚塘的農家樂,周末換著去,和那些大我兩三輪的爺叔坐一起。爺爺的裝備很陳舊,我新買了一些亮色的,很熒光。倒了一些拉絲粉勾兌餌料,水摻多了,我拿個小勺在碗里攪拌的動作像江阿姨攪拌海藻面膜。調好以后要擱置一會兒,耐心等待分鐘。在那幾分鐘內我選好位置,岸邊架開布椅,遮光鏡和漁夫帽,我往椅背上那么一靠。
目視前方,右手夾煙微微頷首。在靜心之前盡量坦蕩,我模仿著記憶中爺爺的一舉一動。
我以為像他,就能不想他。
小時候每每犯錯,他就會一臉兇狠地拉著我往外走,讓我爸別管,他來親自教訓我,讓我長點記性。出了家門他就對我笑,問我路上想吃什么?我說麥當勞的兒童套餐,他會買兩份,和我一起吃。他開車很慢,甜筒順著手化,滴落在方向盤。我會拿紙巾替他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