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但是同學。”
“走開,一會兒誤傷你。”
俞嘉樂往旁邊一讓,我就揚起手,在對方誤以為我要用磚塊砸他往下躲的時候,用另一只手抓住他后腦的頭發順著往下帶,讓他的臉正好撞在我抬起來的膝蓋上。再揮拳沖至下巴、耳后,最后一腳側踢在膝關節。他倒地哀嚎,c也沒再繼續打b,一群人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看過來。眾目睽睽之下,我撿起掉在地上的磚塊,往他嘴上一砸。
不算太用力,牙不會掉,他不會暈過去的。就是想讓他,以后有條件多做噩夢。
那人滿嘴鮮血,嗚咽著掉眼淚。我蹲在他身邊觀賞,b走了過來問我是不是想幫著a?我說我純路人,這是你哥們?你問小魚,是他先打我的。小魚走過來,擋在我和b之間,伸手攔著我,對我說哥,要不就這么算了。
我說行,指著地上的說,那你問問他是想爸媽來接還是想坐救護車?
鼻骨和膝骨都骨折,我撥了120,看著他被擔架抬走了。我給b留了一串電話號碼,告訴他們醫藥費我會賠,但是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急著回家吃飯。
剛到家,我爸就讓我去書房,我站門外敲了兩聲,問他今天不應酬嗎?他一下把門打開,掠過我往客廳走,拿起花瓶就往我站的位置砸。家政阿姨做好飯就走了,江阿姨去興趣班接我小學五年級的妹妹,還沒到家。砸東西好像會遺傳,我也愛砸。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更真實。
我去拿掃帚,笑著問他怎么啦?干嘛這樣,我又沒考砸。老師都夸我聰明,隨你。
陶瓷碎片、花瓣和水都進了垃圾桶,我朝他那邊看了一眼。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抽煙,我越掃越偏遠,擔心桌上的煙灰缸會不會突然命中我。那就太惡心了,里面有痰。
“你有沒有一天能不給我惹事?”
“哦,你接到電話了?對面要多少?”
“不是錢的事,你動手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
我坐在餐桌前,菜都有些冷了,我隨便夾了一些蝦在碗里。一邊吃一邊解釋,
“對面要多少你給不就完事?你兒子被欺負了你怎么不說?是他先動手打我的,那里面沒監控但我有人證和物證。我正當防衛,愿意賠就不錯了,讓他們家別給臉不要臉。”
“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兒子?”
是啊,我也想問。為什么你人生中最大的污點、霉斑、敗筆只有我能勝任?
我拿出手機,點開我錄的那一段,視頻音量拉到最大,剛好在他罵我那一句結尾。我說怎么樣?你坐那么遠能看清楚嗎?是不是他先找的事?他怎么罵我的我拖回來再給你聽一遍。
“千兒,我跟你說了很多遍,媽媽是病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他一提到我媽的時候,就會皺著眉頭裝深沉,形成某種條件反射。我看不看都煩,在心里罵他少裝,少放屁。我小時候在飯局上聽得清清楚楚的,你一斤白酒下去,和那些叔叔聊什么我都記得。你說人生三大樂事,升官發財死老婆。你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