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都想要做那螳螂捕蟬的黃雀,或是鷸蚌相爭的漁人。
白衣人的聲音是儒雅的,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刺耳:“一群沒用的廢物,不如抓住時機一起殲滅,他現在孤立無援,就算再強也不可能防住我們一起上。”
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壓抑了這么久,只要擁有一個可以近身的機會,就有機會對他造成重創。
哪怕是草原上的霸主也需要適當地避讓一群不要命的鬣狗。
相比起那莽撞只會拿著砍刀sharen割肉的屠夫,白衣人更有話語權一些。
容易丟失視野的黑霧讓那群還在權衡利弊的邪祟都變得躁動不安了起來,它們知道一旦黑霧徹底籠罩了這里,那就等同于要將自己的全部命脈都交代在這里。
這種時候那些偷奸耍滑的念頭終于全都被打回原形,他們外露殺意,將眼神全都鎖定在一個地方。
黎渡就在黑霧之中,靜靜潛伏著。
唐瀟的手有一瞬間攥緊,來自危險的直覺讓他感到一陣不適。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上去幫忙。
可想到黎渡在這之前對他說的話,又硬生生忍耐了下來。
心臟因為對危險本能的抵觸而加速鼓動,卻只有他能感知到,這其中還有一道更為微弱的,藏匿得極其好的跳動。
是愛人親手交于他的束縛。
宛若一道紅線將他們徹底綁在一起,一方牽引著一方。
黎渡有一句話說得不對,這不是狗鏈。
唐瀟垂眸,還是將自己的手一點點松開,待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
他同時需要極大的信任。
才能在這種時候,選擇繼續靜默。
十幾個新神候選者同時上前從不同的角度攻擊,哪怕是在霧中,也至少能有一個擊中。
在這瞬秒之間,一個個子矮小如同地精般的邪祟聽到了耳邊傳來的破風聲,周邊的霧氣在一瞬間有所扭曲。
盡管這些都是不到一個眨眼間的功夫,可它心中也難掩狂喜。
黎渡就在它身邊!
它只需要調轉半厘米的攻擊半徑……
破風的聲音戛然而止,想象中指甲陷入血肉的觸感沒有出現,反而是直接扎入了木板之中。
那還不是普通的木板,鋼筋水泥都能夠輕松穿透的指甲,現在居然穿不透,手指被細小的木屑扎出淋淋鮮血。
地精發出慘叫,在血腥味彌漫之時,黑霧散開了了一些。
唐瀟身邊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他錯愕地轉身:“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