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涯斂去眼底的森冷,溫聲道歉,松了松手臂。
真不知道堂堂上將怎么變得如此嬌氣的,好像那些艱苦的軍營日子都白過了一樣。
臥室拉著厚重的法蘭絨窗簾,光線很昏暗。
楚子涯將他放在床上,正轉(zhuǎn)身要去找拖鞋,腰間的皮帶卻被那人的赤足勾住往近前一扯,黎疏的胳膊再次搭在了他的肩上。
楚子涯于是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他。
“你好幾日沒回來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不長眼的家伙為難你?”黎疏垂眸打量他年輕英俊的臉——濃長的眼睫垂落,昏暗不明的光線下,艷麗的五官輪廓隱隱有溫柔之感。
楚子涯知道,他是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gè)人。
“哥,我很好?!?/p>
“你把上衣脫了,我看看有沒有添新傷?!崩枋璨戎g的皮帶說。
于是楚子涯抽出腰帶,單手解開了軍裝,精壯結(jié)實(shí)的肌肉像山巒起伏。
“去把窗簾拉開?!崩枋栌窒涌床磺宄?。
站在窗邊背對著那人,光線灑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楚子涯的手緊攥窗簾,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很賤。
都多久了,還會因?yàn)檫@種事感到無謂的喜悅。
他只是想看你有沒有認(rèn)真替他做事罷了。
所以就算治療艙能夠愈合,楚子涯也會帶一些傷痕回來給他檢查。
沉了口氣轉(zhuǎn)過身,黎疏果然下了床,從床頭柜里熟門熟路地翻出一瓶膏藥,滿臉不高興地對他招了招手。
楚子涯走了過去,先是將他抱起來重新放回床邊,方才用受傷的后背對著他。
“你趴上來。”黎衡卻拍了拍自己的床。
楚子涯的背影僵了僵,回眸瞥了他一眼。
黎疏低頭用指尖化開膏藥,面色淡淡的,顯得理所當(dāng)然。
楚子涯自然是拗不過他的,于是就那么穿著軍裝褲趴在了黎疏的床上,忍受起了這漫長細(xì)碎的折磨。
他的指尖很涼,所及之處卻輕易撩起火舌,要把年輕蓬勃的燃料瞬間引爆。
楚子涯肌肉繃得很緊,額頭青筋暴起。
只要隨便一個(gè)alpha或者oga進(jìn)來這間臥室就會清楚,他在忍耐什么。因?yàn)樗此萍y絲不動,洶涌的信息素卻瘋狂地往黎疏身上席卷而去,好似化成了無形的猛獸,要把他吞吃入腹。
“這么大人了,還是這么怕癢?!?/p>
黎疏毫無知覺,在上完藥之后還打趣地揉了揉楚子涯的后腦勺,長長的發(fā)絲正好和他的黑發(fā)垂在了一起,些微交纏。
楚子涯緩緩轉(zhuǎn)身,眼簾被柔軟的銀白色覆蓋,他咬牙忍了又忍——伸出能把無數(shù)人頭顱擰碎的胳膊,圈住了黎疏窄瘦的腰。
“哦,撒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