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憐 第4節(jié)（第3頁）

此時(shí)已經(jīng)快要二更天了，天色漆黑。

離了燈火通明的大殿，不似方才那么明亮。

兩個(gè)小太監(jiān)掌燈，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

人影拉得很長。

楓黎跟在陳煥身側(cè)稍后一點(diǎn)兒的位置。

兩人的影子隨著步伐重合又分開，分開又合上。

陳煥一句話不多說，但她在北地嘰嘰喳喳的隨意慣了，憋著一道不舒服。

她主動(dòng)搭茬，笑問：“陳公公，宴上大家都好嚴(yán)肅，略有些無趣，以前一直如此嗎？”

皇上笑呵呵地讓大家放松，可誰敢真放松。

一席下來很是乏悶，跟他們北地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宴會相差甚遠(yuǎn)。

她撿著空隙吃了不少東西，還被父親瞪了，但還是有些沒吃飽。

“郡主慎言。”

陳煥出言提醒，眉眼依然跟其他下人一樣低垂地看著地面的石板。

心中略帶嘲弄地輕笑一聲，想云安郡主這口無遮攔，倒是跟夢里的宮女……

停！

怎么又想到那去了。

他抿唇，神色更為陰沉。

真是恨死了那一連困擾他幾個(gè)月夢。

他收斂神色，沉聲道：“宮中多有規(guī)矩，郡主自小在邊塞長大，許是會有些不適。”

“噢，這樣的家常話也說不得啊。”

楓黎撇唇，轉(zhuǎn)而笑看向陳煥。

她又說：“那陳公公是一直這樣話少嗎？還是只是不喜歡搭理我呀。”

言語輕快，有幾分玩笑的感覺。

像是在調(diào)侃，也像是試探。

“郡主說笑了。”陳煥不動(dòng)聲色回，“多辦事少說話，是我們奴才的本分。”

他說的叫人挑不出錯(c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