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黎收回視線,笑了笑:“沒什么,為自己謀劃罷了。”
若她不為自己謀劃考慮,有誰會真的處處為一個女子考量、把一個女子放在第一位呢?
在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絕對的靠山。
楓玖斂了下眉頭,越發(fā)覺得自己的女兒跟從前不一樣了。
還跟小時候一樣性情直爽溫和又有些小俏皮,但……
心思比從前重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提醒:“京中不比王府里,千萬不要莽撞行事。”
“我知道,父王放心好了。”
楓黎知道異姓王對于皇家的威脅,懂得自家在朝中的尷尬,當然明白輕重緩急。
這也是她入宮小住近一個月,都沒有主動出擊而是頗為被動的原因。
皇上攆父皇去北地是為了削掉王位,過去幾年邊關動蕩雖然重用了她……但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必然是不放心他們的,不然也不會召她回京。
如今他們遠離朝堂十余年,在朝中只有老友,卻少有盟友。
若是真能有皇上信任的重臣與她達成同盟關系,做事也能放開些手腳。
可惜她被留在宮中,人都見不著一個。
而父親……
并不會全心全意地為她考慮。
甚至她的心思,都不能全都暴露給父親。
話說回來,陳公公算是她能接觸到的唯一一個深受皇上信任的人了。
而且是非常信任,甚至與朝中重臣的分量相當。
楓黎往前方望去。
皇上為了顯示虔誠,祭天一路都是親自步行往返。
陳煥正一如往常地微微躬身跟在皇上身側(cè)。
越是宮中大事,就越是少不了陳煥的身影,任誰都能看出皇上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