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宴上的朝臣,就是侍奉的奴才,怕是沒幾人不知道背后的用意。
但不知道該說是含蓄還是什么,人們總習慣先拐幾個彎。
視線掃過一旁乖乖候著的香陽。
她尋思,這位是陳公公點給她的人……
思緒回轉,開口時便多客氣了一分。
“勞煩你帶路?!?/p>
香陽微怔,誠惶誠恐地搖搖頭:“都是奴婢該做的。”
先前陳總管把她從浣衣局調去別的的宮里,娘娘性子和善,卻也不會對她如此客氣。
這樣客氣的話說出來……反而叫她心中不安。
她在宮中年份久,對各處都很熟悉了,便輕車熟路地在前引路。
楓黎在她身側一步,狀似無意地開口:“陳公公待人一直這樣不冷不熱,沒什么情緒么?”
香陽腦子里浮出了陳煥陰沉著臉責罰宮人的模樣。
好好的一個人,轉眼就被杖斃。
他們做下人的,有幾個不害怕陳煥呢?
喉嚨滾了一滾。
她低聲答:“奴婢與陳總管接觸不多,不太了解,還望郡主恕罪。”
“噯,怎么就恕罪恕罪的?!?/p>
楓黎把她喉間的滾動和低垂眉眼中的懼怕都收入眼底。
宮人如此懼怕陳煥,想來陳煥吩咐她們不能說,就沒人會與她透露。
想要讓分配到永安殿的人為自己所用,怕是很難。
也是,畢竟這兒是皇宮。
不是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