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沒人愿意離開京城去往那苦寒之地。
可仗不能不打,一步退步步退。
以為只是將遼闊的大地讓出去一城兩城,可讓渡的根本不是可以用具體的尺仗衡量的距離,
很多時候衰敗就是從細小的退讓中開始的。
所以她就算知道戰爭的殘酷,
也從不贊同主和派的一再求和。
“郡主,
心情不好么?”
姜懷澤一來,
許多人便讓開了道路,
慢慢地散了。
他笑道:“還是太多人圍著,
叫郡主心煩了。”
楓黎直白道:“北地如今不安定,放心不下。”
姜懷澤立刻明白了她這話的用意。
他沉默片刻,
看著園中明艷卻嬌嫩的花,嘆了一聲。
“母妃曾提起過,
說郡主可能從來不想留在宮中,
我還不信,
總覺得郡主能跟我有同樣的愿景,以為我們能為了一個目標而并肩齊行,想郡主說不準會想要在京中施展拳腳。”
“有的位置很多人能坐,
但有的位置只有一個人能坐。”
楓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落在那朵花上。
薄薄的花瓣里還留著昨日的細雨,微風中輕輕地抖,卻在陽光下依然明媚。
“這朵花看起來是很嬌弱,在北地大概也早已被摧殘,但它能很好地適應京中的氣候,以為一場風雨會吹敗枝葉,實際上,卻叫它生得更艷麗了。”
“也是。”姜懷澤收回視線,笑道,“就連陳公公都與我說,北地異動,呈國內斗許久都敢對邊境虎視眈眈,就是因為知道我朝重文輕武,無可用之才,讓郡主到北地培養優秀的將才、保邊城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